无论世人如何言说,槐树总是不发一言地站在那里,春生秋落,周而复始,不知见证了多少看客的兴衰。
况且“槐”和“怀”同音,槐树之于江槐而言,是思念,是坚强,是包容的象征。
她走上前去,抚摸着槐树的缝隙的,觉得心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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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乌镇又开始下雨了,一片无形的朦胧纱衣又笼罩了这个小镇。
哪怕这样的乌镇多了几分文人雅客的情趣,但江槐还是不喜欢下雨天。她烦闷地去前边的摊子上买了两份米酒汤圆,那个碗的容积是五百毫升,她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她擦了擦嘴角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在门口踏来踏去。前边隔了民宿的那条街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甚少有人走到她这清幽小巷,她本想再吃点什么,奈何囊中羞涩,于是拿起口袋里的烟。
无论身在何处,人第一步要解决的便是温饱。江槐起身叹了口气,为什么人无论在哪个角落,都有这么多烦恼之事呢?
烟抽到一半,前边来了三个打扮妖艳,穿着吊带的女子。
江槐把还剩一半的烟在地上摁灭,然后把烟头捡起来,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收好了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等待那几个女子的到来。
“果然,有家店啊。”那几个女生的口音听起来像是广东人。
她们个头矮小,身材清瘦,彷佛在这烟雨朦胧的氛围里,轻轻一碰便会被吹倒。
江槐迎着她们的目光,走上前去。“你们是顺道逛在这里来的?”
“不是,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又不处于闹市街上,我们咋可能找到。”
天气炎热,那女孩喝了一口汽水,捋了捋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抱怨地说。
江槐赔笑,“既然来了,就来逛逛吧。”哪怕她在笑,也依然口吻清冷,像是在打发人。
那几个女孩,推开了珠帘,走了进去。
方才和江槐搭话的那个女孩,在她的店里四处翻看,另外两个则是坐在地上,打开手机刷起了今日的新闻。
那女孩随手一指,“老板,这是什么?”
江槐走过去,看着那盏青铜鼎形状的摆件,心头涌过一丝不舍。
“这个是我从云南带来的,这个是照着茶器之一的风炉做成的摆件,可以当作装饰品,也可以当作烟灰缸。”
那女孩显然是对这个小玩意儿感兴趣了,“你这的东西,怎么都不是新的?”
她手里把玩着那个玩意,舍不得放下。
“对,我喜欢收集旧物,对于我而言,它们多了一层岁月的痕迹。”
那女孩抚摸着,风炉的一角已经生锈,裹上了特别的铜绿。
“你这只有这一个吗?”或许是出于对旧物的抗拒,那女孩不太满意。
“有两个,另一个我拿来做烟灰缸了。”这两个风炉原本是一对,江槐自己去云南做背包客的时候,路过一个地摊,那个摊主说是自己爷爷辈的定情信物。只是时过境迁,被生活磨平了浪漫,老一辈的恩爱也不复从前,所以拿出来卖了。
起初江槐并不懂得这是个什么,单纯觉得这个东西好看,于是就掏钱买了一个。只是走到半路,想到另一个孤孤单单的,这才折返,买了另外一个。
现下这女孩如果真的只买走一个,江槐内心是不愿的,但如果不做成这单生意,她又会没了收入。
“多少钱?”那女孩发问了。
江槐心一横,“这两个本是一对,你单买就给你少一半吧,五十。”
那女孩想也没想,“好”,立马付钱,催促同伴起身离开。
她的同伴倒是不理解,“旧东西,有什么好要的?”
江槐也不生气,这个世界上喜欢反驳自己的人太多了,她早就丧失了一个个去解释的动力。
等她们离开之后,江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追出去,奈何客人已经走了。
她拿起自己剩下的那个风炉,拍了张照片,那个风炉里还躺着方润之熄灭的烟。
她昨儿就注册了一个新的店里微信号,今天总算是能拥有它的第一条朋友圈了。
那朋友圈的标题是,“九十年代风炉摆具售出。”
江槐抚摸着剩下的这个,突然发现它的内侧有个文字——“嫁”,那姑娘拿走了“娶”的那个。
但她只能安慰自己,开张了,好兆头。
她想起什么来了,给方润之发了条信息,“方便吗?”
下午两三点,正是方润之铺里忙碌的时候,他正左顾右盼,招呼客人呢,哪里顾得上回信息。
江槐勾勒着手机的轮廓,见他始终没有回复,干脆把手机放在桌上,不再打开。
虽然是下雨天,但依旧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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