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头紧皱,盯着她的伤口看了片刻,又抬头,刚好与她对上视线。
祁筝一怔,睫毛颤了颤,赶紧又偏过头去,
刚刚他眼中的情绪,是……心疼?
“可以碰你的腿吗?”曲方邈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祁筝“呃”了一下,说:“可以。”
首席单膝下蹲,将她那条受伤的左腿伸直,这样简单的动作对她而言也疼痛难忍,祁筝按耐下推开他的冲动。
曲方邈轻轻将眼前人的白靴放在自己膝上,拉起了她的裙角。
伤口一片狼藉,血肉模糊,白的雪,红的肉混在一处,分外可怖。
沼鳞鲤那一嘴直接咬断了她的腿骨,撕扯中又几乎拽下一块肉,此时这块皮肉将连未连地挂祁筝的骨头上。
曲方邈听见她努力压抑的急促呼吸,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生气,又有些难受。
先前他与同门刚从瘴林离开,便感到小腿突如其来的刺痛,料想祁筝应当出了事。
随后便听到她唤了一声【咪咪】,语调中的惊慌让他心跳得飞快,瞬时就用了那招。
然而他的身体还未恢复至巅峰,此术对灵力消耗极大,如今他已是强弓之弩,与凡人无异。
他小心翼翼从腰间抽出霜霜,灵力驱使它划破了他的掌心,金血瞬间淌下。
祁筝桃花眼倏地睁大,“哎——你做什么?”
曲方邈直接将汩汩流血的掌心摁在她腿上。
“疼疼疼……”祁筝痛得生理泪水都落下来,浑身抖个不停,忍不住推了曲方邈一下。
首席定定地蹲着,根本无法被她推动。
然而在这剧烈的疼痛中,祁筝却看见断裂的腿骨在缓慢闭合,狰狞的碎肉也在慢慢挪动着。
曲方邈轻声道:“还不够。”
“什么?”
太慢了。
曲方邈想。
它提着霜霜,毫不犹豫地直刺心口。
剑锋刺破布料穿透皮肉传来一声闷响,剑尖没入身躯,鲜血瞬间浸透了雪白的弟子服。
祁筝瞳孔骤缩:“疯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剧痛逼得一下跌回原地。
曲方邈冷峻面色丝毫不变,仿佛刺的并非自己的心脏,而是一只作恶多端杀起来毫无心慈手软的魔兽。
修长的手指蘸着心头血,首席微微倾身,将血轻轻涂抹在祁筝血肉模糊的伤腿上,血液所过之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祁筝用力推了他的手一把,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为什么不问问她需不需要,为什么要这样自作主张?
曲方邈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略有些颤抖,祁筝一把攥住他手腕,又扫见他胸口一大片令人难以忽视的金色血迹,因为过分激动,声调都有些颤抖的尖锐:“我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还是说你对谁都这般舍命相救?”
曲方邈的目光与她相接不过一瞬,就率先移开了目光。
他没有回答,而是将那只被祁筝捏住的手轻轻一挣,抽了出来,他没什么力气,只慢声说:“你别生气。”
失血过多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惨淡如纸,祁筝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地怒视着他,不得不看着他状若云淡风轻地从一旁拿了一身干净衣裳。
首席解腰带的手顿了顿,背对着祁筝,缓缓道:“我的心头血……可肉白骨,解百毒,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他的血有这功效,她早已见过,也知晓了。
然而等她垂眸,瞥见自己腿上已经闭合只能看出一片淡淡粉色的裂口,仍是惊了一惊。
祁筝试着晃了晃腿——痛感已经几乎消失了,只余下轻微的不适感,除了些许酸胀外,竟已无大碍。
恍惚间,好像有一道雷劈进她脑中。
“你当初送我的丹药,‘续命丹’,可是你用心头血做的?!”
天地一色,雪落无声。霜白的雪覆盖了视野所及一切,曲方邈身姿如松,一袭白衣立于雪中,头顶的浅蓝发带是这空间中唯一颜色,好像下一秒就要化作雪花飘去。
“……”
祁筝没有等来他的回答,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发泄般的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不敢说,还是默认了?你做了这种事,为何不让我知道,为何又不承认?感动自己的戏码演上瘾了?!以你言中之意,我们结识不过区区两年,你至于做到这样吗?!”
噼里啪啦的说完,她自己先疲了,方才失血令她元气大伤,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于是只能气喘吁吁住了口。
等了半天,首席冒出一句:“不值一提之事,何须承认?”
不值一提?
祁筝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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