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了吗?前不久刚刚大婚的嘉禾公主失踪啦!好几日都没从公主府出来过。”
一个身形富态的妇人端着一盆洗脚水,正懒洋洋地倚靠在大门口,随口和街坊邻居闲谈着。
她身旁的大汉不屑地嗤笑一声:“妇人果真没有见识,公主那哪是失踪。”
他神神秘秘地望了下四周,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着,确保无人可以听见。
“我听我在宫内当差的侄子说,嘉禾公主分明是和心上人私奔了。”
“哎呦”一声呼痛声响起,妇人端着盆的双手一抖,脚盆哐当掉落在地,整盆洗脚水全部洒在了那男人身上。
大汉连连“呸”了好几声,抹了把嘴角溅到的水渍,厌恶地擦了擦衣袖:“你手倒是端稳点啊!”
妇人捂着立马红肿起来的手腕,狐疑地瞧了下四周,讪讪地回应道:“是是,对不住了大哥。”
真是邪了门了,她好端端端着的盆怎么会忽然掉了呢?而且明明有什么小东西打到了她手腕,她才吃痛松了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妇人疑神疑鬼地回望了下身后,赶忙关上大门,还不忘挪动院子里的椅子抵上房门。
街道对面的屋檐上,一少女软绵绵地坐在屋檐上,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嗔怪道:“你说你好好地吓他们干嘛?”
这几日两人都赖在房中,府中的下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花莺和春桃在外守着房门都羞涩不已,以前她们怎么没发现夜沂这般黏人呢?
好不容易挣脱了夜沂的魔掌,萧瑶熙想让他带自己出门逛逛,而且是飞檐走壁的那种高台赏景,她轻功不佳,早就对此羡慕不已。
夜沂跪下身子,拢了下她身上的披风,确认没有灌入冷风后,无辜地对上女子的视线,好像刚才的事与他无关一般:“他们说公主的坏话,该罚。”
萧瑶熙眉头微微拧起,“都说了多少次了,不用叫我公主。”
他们已经成亲了,当着整个上京的面,她和夜沂已经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低人一等的身份。
“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公主。”
忽然,夜沂不动声色地向她靠近了一步,附身在她耳尖低声呢喃,“夭夭不是在这个时候叫的。”
麻痒的气息从耳畔弥漫,少女整个耳朵通红,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揉了下耳垂,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腿疼,不许了!”
说到这里,萧瑶熙想起了一件事,表情也瞬间严肃起来:“我去找陈太医为你拿的祛疤膏你有用吗?”
大婚当晚,光线昏暗看不清晰,她只隐约看见他身上的疤痕。正要伸手去触摸时,夜沂握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带着些慌张无措:“别摸,丑。”
她微微一愣,想不到他竟然介意此事。
萧瑶熙未发一言,只轻轻地凑近他的胸膛和背脊,细细亲吻着那些伤痕,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曾经的疼痛一般。
她佯装生气地责备道:“笨死了,以后不准再受伤了。”
夜沂紧紧地将人拥入怀中,闷闷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至极:“好。”
从第一眼,她的影子就再也挥之不去,为了再见到她,他就这样捱过了无数个没有希望的日夜。
夜沂若无其事地挪开身子,脸庞对着空气的一处,支支吾吾道:“嗯,用了。”
他以疤痕丑陋不堪入目为由,生生拒绝了萧瑶熙为他上药,只是允诺自己每日会按时擦药。
萧瑶熙眼疾手快地拉过他的衣领,吸了吸鼻子,在他的衣服上嗅来嗅去。
此时夜沂心里反而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心中慌乱不已,指尖紧紧嵌入掌心。又不能将她推开,还要抱着她以防人跌下屋檐。
他的确没有上药,那些伤痕常年累积,就算用了膏药也不一定祛除得干净。既然无法全部抹除,那他宁愿一点儿也不擦。
“那药膏是进贡的,疤痕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她小声地嗫嚅着。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如玉珠坠落到湖底深渊,甚至砸到了他的心间。
他薄唇翕张,正欲开口说话,少女倏然放开他的衣领,抬眸两只眼睛笑盈盈地望着他。
“夜沂,我们明日便离开上京吧。”
月色充盈在她乌黑透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洁白的光亮,清澈明亮至极。
“公主想去哪?”
萧瑶熙懒洋洋地扑入他怀中,脸颊蹭了下他的胸膛,故作挑剔地要求道。
“要有山有水。”
她想和夜沂一起泛舟游湖,一起翻山越岭。
“最好有一片草地。”
她想和夜沂共骑,一起驰骋。
喜欢心之夭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心之夭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