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沂怀抱着少女,冷眼扫过那帮人,淡声道:“繁杂多余的礼节可免,公主今日劳累,你们赶快收拾好出去。”
那嬷嬷和侍女们面面相觑,被少年的气势压住,怪不得是能当驸马爷的人,果真强势惊人。
等众人一一退下,房中只剩一站一坐的两人,一时静默无言。
“公主,凤冠沉重,我帮你拆了吧。”
萧瑶熙心跳骤然加速,支支吾吾说道:“叫花莺和春桃来就好了,你还是先去陪宾客吧。”
伸到盖头前的指尖顿住,夜沂转过身子,轻声道:“等我。”
花莺和春桃正准备掀开盖头将那凤冠拆下,萧瑶熙一把扯过盖头,制止了两人。
“公主?”
“不用卸,等会我自己来就好了。”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以往公主但凡头上戴个什么繁杂的头饰,一回屋指定要迫不及待地拆卸掉。
春桃嘴巴藏不住话:“奴婢知道,公主一定是想要驸马爷亲眼看看您今天盛装的整个样子!”
盖头下的人没有回应,双手紧紧捏着衣裳,脸颊漫上通红的红晕。
“驸马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可不知今日为何戴了张面具,遮住了半张脸。有些人竟然乱嚼舌头,说驸马相貌丑陋,不堪见人,真是气死人了!”
花莺一个飞刀子扑过来,春桃立马捂住嘴巴。好在视野被遮挡,萧瑶熙根本不知面前两个侍女的小动作。
为何大婚之日要戴着面具,难道是为了防备西卞残余的余孽认出他吗?她心中疑虑,等会亲自问问他就好了,反正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听着花莺和春桃在一旁闲聊,萧瑶熙偶尔也搭上几句,时间倒是过得极快,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花莺和春桃两人看了眼来人,默默关上门退下,遣散了门外的奴才。
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萧瑶熙正听到兴头上,没由头地来了句:“然后呢?”空气中没有任何人回应,萧瑶熙心中开始有些害怕,准备掀开盖头。
“公主想怎么样?”
夜沂的声音沙哑低沉,在她的头顶响起,萧瑶熙整个身体一颤,双手紧紧攥住衣裳下摆。
黑色喜称挑起盖头一角,少女明媚动人的面庞明晃晃出现在眼前。
“为何没拆凤冠?”
“你为何戴面具?”
二人的疑惑声突然同时响起,萧瑶熙七手八脚的在头顶动起手来,夜沂按住少女,“别动。”
像是极其了解那些配饰的构造,夜沂几下就拆卸下了满头的装饰,一根发丝都未曾扯下。
萧瑶熙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只见他单手伸到脑后,一只手捧上面具,缓缓取下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她呼吸一滞,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自从相识以来,夜沂一直是一袭黑衣,她也曾幻想过他一身红衣的模样,或许像风少跃那般风流潇洒。但她未曾想到,他身着红衣的样子,竟这般,竟这般妖孽。
眼尾勾起,眼中饱含着深深的缱绻情愫,一眼望去,犹如漩涡,直让人沉溺在其中不能自拔。
夜沂拿起桌上备好的合卺酒,一杯递给萧瑶熙,两人默默无言,规矩地喝完那杯酒。
萧瑶熙脸上爬上一抹红光,似乎是被这酒辣到,用手捂了下嘴。
一个带着红绳的乌黑穗子出现在眼前,萧瑶熙眸光闪烁,心中有些疑惑:“这是?”
“送公主的生辰礼,穗子全由我的发丝编成。”
他拿去寺庙开过光,结发青丝,情之牵绊,听闻只要烧掉那人的发丝,那人便会自己恶运缠身,不得好死。
“公主,若以后我惹你不开心,你尽管烧了它。”
萧瑶熙急忙从他手中夺过,生怕他下一秒真拿出一火折子,不知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才不会呢。”
她小声地嘟囔着,手中不断抚摸着那穗子,就连身前人何时坐到自己身旁都不知晓。
“公主,今日劳累,可要歇息了?”
旖旎的气氛漫延在室内,萧瑶熙捂着脸颊微微点了点头。
嬷嬷出门前塞给她一本册子,她随意翻过一页,根本就不敢往下看去,只随手塞在了枕头底下。
夜沂脱掉了外衣,只余里面的一层雪白里衬,衬得他如冰雪凝人。
萧瑶熙双手哆嗦着,夜沂微微勾起嘴角,拉过她的手替她宽下外衣:“我来吧。”
红鸾纱帐落下,屋内只剩一盏烛火,灯芯发出浅淡微弱的光芒。床榻上两人面对面盘坐着,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半晌,萧瑶熙尴尬万分,闷闷道:“我,我不会……”此时嬷嬷告知的事情她全然忘在了脑后,只感到不断涌上的慌张。
话音刚落,面前一道黑影欺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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