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言瞳孔猩红,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孩子,声音似含着无数沙粒:“是。”
莫夜现在已然成了一个软弱无害的废人,而且心思消沉,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曾是太子那个神出鬼没,聪明绝顶的心腹。
一切有关他的密信自然也被东宫全全拦截。
萧珏看着信上的黑字静默了片刻,低声喃语:“孩子……”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让这父子俩人相认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才洗清莫夜的嫌疑,更不可能透露出这孩子的身份。
“将那孩子接进宫中吧,就当全了那份知遇之情。”
就这样,夜沂以萧珏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的身份住进了东宫,不过一直被关在一个偏僻狭小的屋子中,只能保证他活着。
知情的人不待见这孩子,因为他身体中流着西卞人的血。不知情的人更是对这孩子没一个好脸色,一个身份卑贱的私生子,连当奴隶都不够格。
萧珏没有刻意关照过他,只下令让下人好生照看着,也没有询问过,像是彻底忘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三岁的夜沂刚刚失去了母亲,本以为可以寻到自己的父亲,却被告知父亲对自己不闻不问,可他连亲生父亲是谁都并不知道。
他就那样从西卞长途跋涉的来到东宫,满怀着一腔希冀,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落空,受尽了冷落和欺凌。
后来照顾他的人多了一个大汉,声音听起来十分熟悉,可是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或许是年纪太小,本就记不清楚人。
但那男人对他非打即骂,仿佛对他有着滔天的恨意,他不知该怎么阻止这场挨打,只得不断的求饶,到最后,一声不吭。
好在有个好心的老哑巴会为他送饭,偶尔会给他带点伤药,闲暇时会陪着呆坐着,两个人没有一句话。
莫夜也是过了许久才得知太子接回来了一个私生子。那孩子不受重视,只一个人养在后山偏僻的小屋子中,与世隔绝。
从第一眼,他就十分心疼那孩子,若他和西乐姝的孩子也在身边,大概也是这般年纪。
他得到了萧珏的允许,承担起了夜沂的一日三餐,虽然每次分到的食物不过寥寥些许,没有任何油水。
夜沂小小的身子常年没有营养,就算长到八九岁也还是六七岁的模样,矮小瘦弱,任谁都想象不出他过的怎样的日子。
这一日,夜沂在房间中等了许久,那老哑巴都没有来。
许久之后,来了一个趾高气昂的小丫鬟:“吃吧,以后我来给你送饭。”
夜沂头一次开口和别人说话:“那个老哑巴呢?”
小丫鬟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什么老哑巴,哦,你说那个哑巴,他前几天病死了。”
夜沂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许是那个哑巴陪伴了自己好几年,已经潜移默化中将他当作了一个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竟然觉得心脏一阵阵刺痛,眼眶中的泪水不停地打转,却没有哭出声,死死地咬着嘴唇,渗出几滴血色来。
和母亲离开那天一样的感觉,却比看到那场大火更加滞闷,久久没有回过神。
或许,这世上对他好的人都一个个离去了,不会再凭空冒出下一个。
自莫夜死后,他开始变得更加沉默,对那些人的侮辱置若罔闻,眸中逐渐染上层层的阴戾。
他身无一物,只得抓住一切的机会,将那些吃食藏起来,以免那小丫鬟忘记送饭几日没有米水。
还有那爱折磨他的男人,在一次次的打骂中他早已习惯,开始观察男人的言行举止,下意识的记住每个来过的人。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度过,一日一日,却始终没有人来找过他。
萧瑶熙一张张读过那些信纸,最后一页信上,却划黑了好些字句。
“公主,你那日曾问我,为何第一眼就对你心生爱慕。”
他将一切全盘托出,包括自己和冬生策划的一出刺杀,他无意中英雄救美,以此为契机接近。
自从废太子被流放后,萧珏大发善心,不愿连累无辜,将他送回了西卞。他就这样,被人丢弃来抛弃去。
他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哪,他只知道那个男人叫莫夜,他心中也曾埋怨过,为何不来找他。
直到现在,夜沂都不知道,那个日日夜夜陪伴的老哑巴姓甚名谁。
被接回西卞之后,他没有改名,没有任用西卞皇族的姓氏,他依然叫夜沂。
他名义上的舅舅告诉他,他要变强,才能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人踩在脚下。
夜沂被关进了一处暗牢,里面有无数和他年纪相仿的孩童,还有一群蒙面的黑衣死士,侧脖颈有着黑色的印记。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一堆人中不断的厮杀殴打,每日淘汰一个,否则当日所有人都没有饭吃。
每次抬出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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