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和走到他跟前,“我来找廖勇先生拿材料,他有说这个情况吗?”
“您是?”
李曦和自报姓名后,个子稍矮些的男人按了个红色钮,闸机门向两侧缩进。
“从这边坐电梯上楼。”说着,他按下电梯楼层键,一手挡住电梯门。
“谢谢。”
李曦和快步走入电梯箱,向那男人点头致谢。
出了电梯,她问了两三个路过的人,才找到廖勇办公室,他是隆盛公司的财务总监。
秘书拿来准备好的文件,说廖勇在开会。
李曦和从手机壳里抽出她出发前手写的清单,仔细对照检查,起诉状、身份材料、授权材料、证据材料,清晰完整,一份不差。
任务完成后,她婉拒了秘书端来的茶水,含糊地说了句还有急事,就快步走到电梯前,按下楼层键。
右侧长廊走出一行人,廖勇在队伍中间,与旁人低声交谈,看样子是在交代工作。
接着,他们身后又走出来一行人,李曦和认出了谢时维和杜秋明。几乎在谢时维露面的瞬间,她就看到了他。他身量最高,长相出众,很难不引人注目。
李曦和知道杜秋明纯属意外。学业繁重,毕业苛刻,她上学时基本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祖国母亲日益强大。回国来,刚刚适应生活节奏和日新月异的时髦网络梗,还没来得及了解公众名人。
就在出门置办上班行头那天,等地铁的时候,她瞧见墙边并排的三张椅子中间搁着本财经杂志,封面就是杜秋明的照片。闲着也是闲着,她随便翻了两页,一目十行地浏览了杜秋明的光辉岁月。
李曦和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谢时维走到她身旁,轻声询问:“吃过午餐了吗?”
“吃过了。”
事实上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上午水都没喝几口。
“谢董,这位是?”
“李曦和,我的好友。”
李曦和心里感慨:“好友?明明关系很差……果然社交场合盛产谎言。”
杜秋明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两眼,生出了几许熟悉的感觉。
“只是好友吗?”
“女性好友,可不多见呐。”
“杜总,365天,你350天在飞机上,谁能多见你一面?”
“老张,你这是怪我没经常找你打球啊。”
谢时维没理会调侃,看着李曦和,“我们去喝杯茶,好不好?”
李曦和抿了抿嘴唇点头,不能当众拂了他的面子。
“那我们走吧。”
其他人自然识趣地与他们道别。
电梯内,李曦和低着头握紧纸袋,心跳得格外响。
“你很怕我?”
“没、没有。”
说出来才发现,她这是明显心虚的口吻。
谢时维从裤袋里拿出袖扣,“你说的是这个?”
这袖扣与他宴会上佩戴的造型相似,浅金色花边变成了简洁的银色圆边,中间云贝母换成了蓝色宝石。
李曦和有些不确定,时间久了记忆模糊了。
“好像是吧。”
谢时维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个檀木妆奁呢?”
李曦和惊讶地接过手机端详,其实不用再反复确认,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生日礼物,可又情不自禁地想看得再清楚些。
“您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家。”
李曦和皱眉,有些不解。
谢时维浅笑着说:“欢迎来访。”
谢时维的住处装修简约,有点北欧风。落地窗外,一丛草坪修剪得很平整,白色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直通原木栅栏。小径旁种着棵樱桃树,有一层楼高,枝繁叶茂。
李曦和看了眼手机时间,好在煜林律所不打卡,还有午休时间,赶回去不会露了马脚。
“稍等片刻。”
谢时维打开茶具套盒,开始泡茶。
温杯、投茶、注水、刮沫,动作轻缓,每一步都很有章法。
不同于日本茶道的拘谨,他的手法端的是潇洒自如。
所谓高山流水还要巧遇知音,谢时维是品茶行家,通晓中国饮茶文化,可偏偏李曦和在德国太久,一点儿没接触过,这一套完全是对牛弹琴。
所以当茶盏放置在她面前时,她只是望着,直觉里应该做些什么,可又不知道。
“不用讲究,尝尝看。”
李曦和依样画葫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清香滑润。
“今年新收的碧螺春,喜欢吗?”
“很香。”
静品春日青绿,远观流云似雪,仿佛听见竹林风吟,看见朗月星群。
“在想什么?”
谢时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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