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倒胃口?”
“没有。”
顾钦拿起李曦和餐盘边的勺子,舀了半勺鱼肉,凑到她嘴边。
“张嘴。”
李曦和向后靠,摇头。
顾钦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举着勺子等,并不着急,全然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李曦和抢过勺子,吃了鱼肉,连忙收起刀叉,一块儿攥在手里。
“好了好了,真不经逗。以前不都是我喂你的吗?”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现在又有什么不一样?”
“还真好意思说。”
顾钦放下刀叉,抿了口酒,瞥了眼正跟他母亲谈笑风生的谢时维,又注视旁边皱眉吃饭的人,冷冷一笑。
谢时维可谓是一心二用的专家,一边脑子里飞速生产谈资、笑料,抛出话题等着旁人延展发挥,不时地抓住个别细节,或是打趣,或是编排。
等那人说得尽兴,开始重复话头时,他又穿插入不知哪里听来的笑话,重新调动谈话人的情绪。
同时他又一边向李曦和张望,留心她的举动,观察她的表情,记下她的喜好。
本来他兼顾自若,直到顾钦的出现让他失了从容。有那么两三次,旁边的女士唤了他的名字,他才收回目光,吃了两口食物,再次加入谈话。
随着甜品与奶酪的登场,晚宴进入尾声,宾客们纷纷向主人表示感谢,新一轮的交际又要开场。
李曦和走在花园里,四周静谧安宁。
微风吹拂,一轮新月高挂天际。
她在石凳上坐下,搓了搓手臂,将觥筹交错的嘈杂甩在身后。
公馆里她原本的房间改成了画室,找不到一点属于她的东西,唯有承载了所有幸福回忆的老槐树。
在这里,谢东陵曾拥抱过她,亲吻过她,鼓励过她。但又忽然推开了她。
朦胧月色下,鹅卵石小径上现出一个人影,看身量是个男人。
等他又向前走近几步,李曦和看清了他的容貌,僵硬起身,打算从另一条岔路跑开。
“这就是你常说的老槐树?”
顾钦在另一边石凳坐下,放下一小盘点心。
“嗯。”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李曦和这才注意到顾钦说话的方式变了,速度慢了,语气柔和了,与记忆中行事乖张的青年判若两人。
“挺好的。”她依旧站着,离他三步远。
“可我听说你后来生了病。”
“没有,我很好。”
沉默片刻后,顾钦继续说:“我过得很不好。”
他起身轻柔地拉住李曦和的手臂,隔着薄纱传递出掌心温度。
李曦和抽回手臂,又走远两步,“这与我无关。”
又是一阵沉默后,顾钦照原路返回。
李曦和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到主厅,找到陈叔,请他安排车辆送自己回家。
“稍等。”陈叔打了个电话,“麻烦您去花坛那边等候。”
李曦和沿着鹅卵石小径走到花坛,白玫瑰正吐露芬芳,娇俏妍妍,在微风中舞动。
花坛在整个花园的正中心,她听裴雅提起过,这里原是一座两层式喷泉,整修填埋后成了如今的模样。
一辆黑色轿车停下,她拉开门,在后排落座。
车内飘散着淡淡的冷茶香,除了黑色领结,没有多余的装饰物。
李曦和报上地址,车门再次打开,谢时维坐进车内。
“抱歉,我是不是坐错车了?”
“我送你回去。”
司机发动车子,驶出谢宅,上了主干道。
李曦和双手握紧,腰背挺直端坐,抿着嘴唇。
“生活还适应吗?”
谢时维挑起话头,语气平缓,听不出情绪。
“都挺好的。”
“目前在做什么?”
“在律所实习。”
安静片刻后,忽然谢时维笑了笑,“没有想问我的吗?”
李曦和对他确实没什么好奇的,想了又想,视线落在他的袖扣上。
那是一对鲸尾式袖扣,顶端圆形浅金花边中间嵌着白色贝母,灯光下某些角度折出蓝粉色的微光。
“您经常佩戴这种款式的袖扣吗?”
“算是吧。”
“我在草坪上捡到过相似的。”
“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
其实李曦和记得很清楚,是在被送去德国前三天,但这在他们之间是个敏感话题。
“改天拿来我看看。”
“估计被处理掉了。”
她当时以为那袖扣是个宝贝,收纳在一个木
喜欢得偿所愿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得偿所愿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