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度发动车子,瞥了眼后视镜,瞧见谢时维正轻轻闻着花。他立刻错开视线,像无意窥视了秘闻似的,瞪大眼睛直视前方。
所谓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是对高手刚柔并济的美誉,但一贯适应了野兽冷酷凶残的人,陡然碰上细致敏感的柔情时刻,贴面而来的冲击感直捣天灵盖。
柳云度扶了扶眼镜,又拍了拍胸口,低声咕哝:“好吓人。”
“她怎么样?”
“谁?曦和啊?”
谢时维眼神一凛,“曦和是你叫的?”
前方绿灯还有10秒,柳云度愣是一脚刹车停在路口,摸遍身上口袋,掏出手机播放录音:麻烦您送我过来,以后叫我曦和吧,再见啦。
“曦和让的。”
“她跟你客气,我可不会。”
柳云度握紧方向盘,抿着死嘴憋笑,心里疯狂吐槽:“好吧,好吧,是他的专属称呼。谢大少爷可够自恋的,喊她曦和的人多了去了。这要命的占有欲呦。”
绿灯再次亮起,他一脚油门加速,打定主意,要把这吐槽分享出去。
“好吧,我到的时候,嫂子拿了个牛皮纸袋出来,情绪看着不高。”
“还有呢?”
“人有点瘦,脸色有点白。哦,对了,房子她挺满意。”
“说了什么?”
“就问了我为什么知道她方向感不好。”柳云度看了眼后视镜,“你这么关心,怎么不自己去,纯差遣我找乐?”
谢时维无意为他解惑,只摩挲着花瓣,看向窗外。
二十分钟后,轿车驶入时瑾会所的地下车库,二人乘专梯来到顶层包间。
时瑾会所,顾名思义,是谢时维的地盘,同样作为原始股东的沈瑾先行抵达。他盘着最近新得的玛瑙佛珠,品尝白兰地酒,好不悠闲自在。
这处包间比别个没什么不同,只是头顶浮动着一片星空。
这片星空是谢时维的一道戒律。
在大家纷纷选择金融、土木、计算机等实践应用科学时,谢时维选了哲学这门空之又空、玄之又玄的学问,他没什么追求真理的伟大情怀,只是日复一日的困惑搅得他难以为继,企图躲进哲学里寻求出路。
只不过,出路没寻着,倒是挣扎着接受了一些事实。那时恰逢会所破土动工,他设计了这片星空,日日提醒,时时督促。
谢时维在长沙发上坐下,接过沈瑾递来的半杯酒,把玩着手里的红茶花。
柳云度坐进单独的沙发椅里,沈瑾侧坐在他椅子扶手上,与他闲谈。
不一会儿,唐伽闻吊儿郎当手插裤袋走进来,身后跟着个妩媚性感的女人。
“怪不得迟到,原来美人在怀。”沈瑾翻过玻璃杯,扯开瓶塞倒上酒,“来,罚一杯。”
性感女人眼扫杯子数量,扯了扯唐伽闻的袖子,低声说想出去走走。
唐伽闻点头,待她走后关上房门,在长沙发左侧坐下。
谢时维看他一眼,说:“换个气质干净的。”
唐伽闻耸肩,不明所以。
“阿维的心上人回来了。”
柳云度的话激起两人的兴趣。
唐伽闻跳起身,“what???”
沈瑾比他淡定得多,“我还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把混世魔王吃得死死的。性子野吗?身材辣吗?玩得花吗?”
柳云度喝了口酒,继续说:“眼底清明,气质娴静,妥妥的一朵小白花。”
“哎呦哎呦,难怪找我学做饭,春心荡漾啊,谢少爷。”说着,唐伽闻用胳膊撞了下沈瑾。
沈瑾接过话茬:“平时清心寡欲的,原来一直搞暗恋。”
孤高自傲的主儿居然这么纯情,三人互相递了个眼神,拼命憋笑。
谢时维将酒杯搁在茶几上,“路上碰到,你们滚远点。”
“得,我也腻了,赶明儿过段和尚日子,可不能给我们谢少爷丢脸。”
柳云度抬腕看表,“阿维,四点半董事会。”
两人前脚刚走,沈瑾踢了一脚唐伽闻的小腿,“花花公子过和尚日子,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唐伽闻白他一眼,“你被他连揍一个月试试!”
“什么?你被揍了一个月?”
“你他妈就在旁边看戏,别给老子装失忆!”
“你一纨绔考上大学,唐伯父特意备厚礼感谢阿维对你的毒打之恩。”
沈瑾回想起高中时期,不禁轻笑出声。
唐伽闻枕着脑袋躺在沙发上,“打又打不过,学也学不过,可不得努力一把。”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们可以消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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