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不会惹我的吗?”
“我有惹你吗?”他的声音听上去懒散又无辜,随即笑了声,“到底是谁在和我打电话啊,江栀言,这次是你惹我的吧?”
“是你偷偷跟着我来棉安……”
“谁说我是偷偷跟着你来了?”林翀说,“班长说,我去竞赛之前大家来团建,我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过来的。你听,大家都在!”
电话里传来几个人打招呼的声音。林翀又把电话收回去,走到一边说:“现在相信了吧?我可什么都没做。”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几天前,乔安在团建群里问大家周末想去哪里玩的时候,巧妙地提了一嘴棉安县风景不错。
江栀言说:“哦,那你们团建吧,我挂了。”
还不等林翀回话,江栀言那边啪的一声,真的挂了。
林翀还举着电话,周海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哇,这里空气真的不错,挑的地方不错啊翀哥。”林翀戴着墨镜,看不到他的眼神,可是一张脸在耀眼的阳光下看起来并不高兴。周海顺和其他人此时正沉浸在大自然的天然氧吧里,根本顾不了这么多,恨不得立马去和森林来个拥抱。于是一行人热热闹闹地跟着乔安去路边打车,还有人嘴里嚷嚷着今晚一定得在山里搭帐篷。
午饭后,老屋旁的林子里。江栀言踮着脚,捞到伸向天空的一根椪柑树枝丫,剪了两个黄澄澄的椪柑,然后扔进脚边的篮子里。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这个时间大概只是订阅号推送,她仍然对坐在一旁歇息的外婆说:“婆婆,把手机递给我。”
外婆站起来,把放在她身边的手机递过去,见江栀言只在手机上点了下,外婆问:“你在等谁的电话?”
“啊?没有。”说着,江栀言把手机又递过来,让外婆帮她放在旁边的地上。
外婆却没伸手去接,而是弯腰在她脚边的篮子里捡起一个椪柑,分开,喂了一瓣在嘴里,嚼着柑子对江栀言说:“是不是中午给你打电话的人?”
“那是一个同学……”
“你有同学来棉安了?”
原来是她中午接电话时说的话被外婆听到了,江栀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外婆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有同学来棉安,怎么不请同学来家里玩?”
“算了。”
“啧,一下午,你剪了不到半篮子的柑,看了多少次电话?你在这里看电话有什么用,别人又不知道你是想一起玩。有几个同学一起?不如晚上我炒几个菜,喊同学过来吃个晚饭,这有什么关系?”
“婆婆你真是年纪越大越唠叨。”
听她这么说,外婆也不劝了,分了一瓣柑子递过去,叫江栀言尝尝。
江栀言吃到嘴里,有些惊讶地说,“今年椪柑这么甜!”
“今天夏天雨水多,比往年要热,柑子也更甜。只怕今年冬天也会更冷些。”外婆把剩下的柑子皮随手丢到田里,又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了,佝偻着背,嘀咕着说:“这里不比城市里,山里头弯弯绕绕的,跟迷宫似的,城里来的小孩儿可别在山里头走丢了。”
秋风一起,树林里几只麻雀扑腾着翅膀飞出去,江栀言一语不发,只闷头剪柑。
这次团建出发之前,乔安和李若希做了攻略,找了一条小红书上小有名气的溪边森林搭帐篷野营。有乔安指挥,几个男生在一块儿很好就搭好了帐篷。李若希从行李箱里拿出烧烤架,旁边堆了装满菜的几个大口袋,乔安在口袋里扒开找了一阵儿说:“刚在超市好像忘买饮料了。”
林翀正坐在旁边的布凳子上,调吉他琴弦,他头也没抬地说:“周海顺不是去买了吗?”
刚才李若希随口说了句“好渴想喝果汁。”周海顺就自告奋勇地说要去买。李若希拿出手机,山里偏僻,手机没什么信号,想给周海顺电话,可是刚打出去信号就断了,李若希担心地说:“他都去多久了?一个小时了吧?该不会是迷路了?”
林翀抬头看了一眼树林上空逐渐斜落的太阳,眯了眯眼,过了一会儿,把琴弦调好后,拉开琴盒,把吉他放进去,放到一边说:“我去找找。”
林翀沿着他们来时的路走了十来分钟就找到了周海顺,而周海顺正站在一个路口犹豫不决。
他们眼前有三条小路,通往不同的方向,只是这三条路长得差不多,两旁都是茂密的松树,大簇大簇旺盛生长的明黄色小野菊,过来的时候如果没有特意记住,现在确实不知道该走哪条。
周海顺指着最左边的一条路说,“我刚试过这条了,走了二十分钟,结果……”
他话还没说完,林翀捏住鼻子皱着眉说:“什么味儿?”
周海顺尬笑一声,“我刚才迷路,走别人家猪圈去了……”
林翀无语,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周海顺麻了,“翀哥,你说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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