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请林翀帮一个忙。
江栀言正想着该怎么把事情向林翀说清楚,躺在床上的外婆咳嗽了一声,江栀言连忙放下手机,人还没站起来,外婆在床上翻了个身,似又睡了过去。
江栀言微微松了口气,门外舅舅和舅妈吵架的声音还没有休止。
江栀言戴上耳机,人趴在桌上,盯着桌上的栀子花发了会儿呆。没有午休的困倦很快将她包裹,她很困很累,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周遭的光线昏聩,压着睡觉的左边胳膊一阵酸麻。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完全清醒后,她才直起身,最先往床上看了一眼。
外婆看起来还在睡觉,躺在床上,盖着薄被,仍然是她刚才翻身后的姿势。
舅舅和舅妈不知什么时候停止的争吵,房间里已经恢复安静。
窗外的天光变得稀薄,几缕夕阳在灰白的墙壁投下两道残影,她松了松肩膀,摸到放在手边的手机。
快六点了。
外婆睡得好像有点太久了,让她心里恍然有种不安感。
晚风吹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江栀言站起来,轻声走到床边,轻缓地喊了声:“婆婆。”
床上的人没动。
江栀言心里突然紧张,“砰!”房间外一声巨响,吓得她手微微一颤。
外婆就是这时缓慢地睁开了眼。
外婆茫然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慢慢回过神来冲她笑。
江栀言轻声说:“睡好了吗?”
她扶着外婆从床上坐起来,听到赵嘉在客厅说话的声音。赵嘉刚刚放学回家,六中今天没有晚自习,舅舅对刚进门的女儿责骂了句以后摔门声音小点儿,便让她去给外婆打招呼。
可赵嘉没有过来,听脚步声应该是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婆婆,一会儿我送你回棉安。”江栀言故意插话不想让外婆察觉赵嘉的无礼,她在桌上倒了一杯温水。
外婆接过去说:“不用你送,我一个老太婆还怕走丢了不成?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你舅舅有没有把你的生活安置好,看看你过得习不习惯。哪能要你送我回去再回来,那不得折腾到半夜?”
“那送到车站。”
江栀言不打算让步,外婆最后也就笑着说随她。
外婆打量着江栀言住的房间,最后视线落到她书桌上的栀子盆栽上。
白瓷花盆,茂盛的枝叶,一朵花藏在绿叶里,将开未开,花瓣顶端绽出一道窄窄的待放的口子。
“你养的花?”
江栀言点头。
这花自从上次夜市带回来后,江栀言坚持给它浇水,还特意去网上博主学经验,还买了肥料。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她把这朵栀子养得很好。
外婆笑着说:“你妈妈,以前最喜欢栀子花。”
江栀言还记得,每逢夏天,妈妈在茶几上插栀子花束的时候,外婆就会拉着脸,因为外婆嫌弃栀子花是白色,老人说家里插白花不吉利,还唠叨地训过妈妈几次。
但自从妈妈去世之后,每年夏天,外婆总是不忘插一束在茶几上。
这时,舅舅推门进来喊江栀言和外婆吃晚饭,外婆说了声她不饿,舅舅又劝了两句。
江栀言听到舅妈在外面大声说了句:“爱吃不吃。”
舅舅立刻回头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舅妈手里的菜盘子往桌上重重一拍,突然尖叫,“你他妈吼什么吼?又不是我不让她吃!”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江栀言慌张地对舅舅说:“舅舅你们去吃吧,我一会儿送婆婆去车站,我路上给婆婆买点东西吃。”
舅舅没说话,重重叹了口气,江栀言立刻把房门关上,生怕舅妈多说出一个字,心慌意乱地帮外婆收拾东西。
江栀言一秒也不想呆在这里,外婆脸上对舅舅的失望她也看在眼里,她带着外婆出门的时候,舅妈还在身后高声不断的喋喋不休。
“当年要不是你妈不帮我带嘉嘉,害我丢了工作,我们家至于变成今天这样?赵斌,看你这窝囊劲,没个B用还想要我伺候你妈你外甥女?你想得美!”
“是我妈不帮忙带嘉嘉?那时候我姐人都没了,她不帮忙带江栀言,那么小的孩子她自己怎么办?”
“你姐没了怪我?你姐自己没用,为了个没用的男人要死要活,和我有屁关系?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找了你!我早就把话说明白了,赵斌,你妈老了,不要来找我,她休想!她养的谁,就找谁给她送终!”
江栀言紧紧牵住外婆的手,但她的手颤抖得太厉害,又把手松开了,她帮外婆提着布包,逃离似的下到一楼,她走到马路边等车,蓝色的士在他们身边停下,江栀言去拉车门,外婆一把拉回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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