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还没完,就看叶小姐如何面对姜眠了。”
“要不你也打她一顿?或者把你的鸵鸟功夫贯彻到底。反正无论哪种,你都很有经验。”
那栋贴着白砖的居民楼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大,渐显出角落缝罅里一些霉苔斑驳的底色来。就像人一样,外表看上去不管怎样光风霁月,只要接近就总能从言行上试探出些许本性。
但庞然死物却还有黑夜给予遮饰的机会,随着光影的转换,鄙陋的底色轻易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叶舒死盯着那辆始终不曾在视野中消失的黑色别克,蓦地在脑海里,抓住了一根“遮饰”的稻草。
“沈易洲,你不能走···要等着我!”她很惶急地说。
这话没头没脑,他一脚踩了刹车,偏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在这里等我,”叶舒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袖,“我回家一趟,马上下来!”
他把视线从她手上移开,脸上是质询的神情。
“我上楼假装拿个什么文件!然后你再接着我,一起回你们公司去!”叶舒的手攥得更紧了,好像要把布料撕扯了一样。“让那些记者以为我是你的员工!”
“不行。”沈易洲手臂一掣,立刻将她甩开。
“你···”叶舒差点急哭了,手足无措地说:“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
“别磨蹭,赶快下车!”那人声音冰冰冷冷,一无怜悯之意。
“易洲···!”她带着哭腔,眼泪也夺眶而出了。“就照我说的办吧···好不好?”
一声猝不及防的呼唤,令他瞬间失神,然而,眉宇间终是显现出怒意了。
但叶舒在得到答复之前,就毅然决然地跳下了车。“一定等我!”只撂下这句话,她便一溜烟跑了。
在四合的夜色之中,在封闭的车厢之内,包裹了声与泪的余温的空气因子,却令他的神思渐渐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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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火急火燎地回到家,在书桌上一阵乱翻,打叠起好几张设计稿,找了个文件夹装起来。
她对着镜子深呼吸,一面潦草地扎起马尾,想了想,又去抽屉里翻出一副平光眼镜来带在脸上。
不能再拖了,她随时警惕着楼下的引擎声响。沈易洲那人,可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
当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时,那明亮的车灯,给了她莫大的希望,也令她猛吐了一口心惊胆寒之气。
叶舒把文件夹横抱在身前,满脸含笑,故作矜持,又一刻不停地走了过去,全程迎着沈易洲的目光,且始终不曾对那远处的别克车瞥过一眼。
“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她仍用笑盈盈的,百般温柔的态度对驾驶座那人说:“沈总,我们出发吧!”
长久的沉默,令她的笑容僵在唇边。
“走吧!”叶舒放低了声音,“您大人有大量,做戏做全套嘛!”
“·····”
“走吧!”她咬着嘴唇,有恳切的意味。
“凭什么?”那人的眼光如淬了毒的利刃一般,要将她彻底解剖。
“你先发车,我路上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叶舒搓搓手,近乎哀求了。
他轻“嗤”一声,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不好。本人没有兴致陪叶小姐演戏。”
“易洲···”
“别这样叫我,”利刃的目光又重新刺了过来,似要将她,以及那些温情的过去绞杀殆尽一般。
“你没那资格。”他说。
叶舒这一下伤得不轻,她强忍住被刺破的泪腺,用颤抖的声音说:“好,我不会再越轨了。沈总,麻烦您送我回‘占星’餐厅。”
“自己打车。”他早已控制了情绪,又恢复了轻飘的疏离的冷漠。
“不行!”叶舒脱口否定,无可如何之下,便决定力争到底了。“我已经在车里了,现在下去像什么样子?”横抱着手,大言不惭地继续说道:“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就看谁耗得过谁!”
“叶小姐是在跟我耍无赖?”
“是。”叶舒重重点头,爽快承认。“本来在沈总眼里,姓叶的就是无耻之尤了。再说···”
叶舒顿了顿,在说与不说之间权衡,仍旧宣之于口:“既然沈总愿意在这里等,那就说明我并没有那么无耻。”
言外之意便是:我无耻,那也是你助长的。
“我回头是岸了,下车!”
“就不!”叶舒干脆闭上眼睛。
“鸵鸟戴副眼镜,就文明了?···呵,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嫌恶地说道。
话音落下,引擎发动声响。叶舒微展眉头,仍一动不动地紧闭双眼。
车内静谧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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