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关秋的精神状态比茉莉要好上不少,他身上的血迹斑斑少数是自己的,在医院有明显的报警趋势之前,他习以为常的解释是家里电器崩了,和妹妹受伤最严重。
虽然这个说法不足以让人信服,但情况不允许他再细想合理的原因。而且及时的包扎后还有力气在手术室门口等待茉莉的情况。
卢关秋走走停停,反复问:“怎么了这是,严柏的塔罗这么危险吗,严柏呢?”
“严柏没回来。”乌斯玉只能这么回答,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这次的情况,此刻眼皮直跳,下意识不去想最坏的结果。
“茉莉!。”
“严同学也太可惜了吧,都进省前五十,成绩也挺好,稳定下来,特招过不了,也能靠自己考大学,怎么就……”
“就算……这女孩的手也很难治好,下棋这条路走不通了。”
“妹妹,你别看这租的房子破破烂烂,假以时日,我们肯定能买下一栋楼。”
“茉莉,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妹妹,我们换牌。”
茉莉听到了太多声音,这比她出事之前听到的多得多,有些很久远,久远到她原本很熟悉,却在时间的更迭下将其忘却;有些有很近,哥哥姐姐的声音交替。这些声音交融在一块,最后只有一声巨大的碰撞充斥大脑。
混沌的世界,一个塑料袋蒙上了茉莉的脸,空气的逐渐流失,窒息感不断挤压肺部,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猛烈,鼓动耳膜的扑通扑通将她从紊乱的声音里拉出一条明晰的路。
“茉莉。”
好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将她从黑匣子里解救出来,一直一直许诺不会丢下她,会永远陪伴的好不容易找到的家人。
“茉莉,回家吧。”
“你呢。”茉莉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从喉咙里蹦出来,每一讲一个字都要喘好久。
“我一直在,不会走。”
“真的?”
“真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
嘭!
束缚住茉莉的塑料袋被捅破,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睁开了眼睛,眼前已没有了那些重影,那道刺眼的白光又成了救赎,赏赐一点点的幸运给予她重新上路。
手术室的灯熄灭,门口的人纷纷凑近等待结果。
“命保住了,但左眼受伤失明,家属要考虑后期义眼安置的需要。”
“好的,谢谢医生。”
茉莉转移进了病房,虽然脱离抢救,但一直陷入昏迷。
公馆的人轮流守着,或有片刻的喘息,他们对于茉莉这种情况已经得心应手,甚至没再分得出多余的情绪表露出来。
段浦生坐在门口,来往的人脚步匆匆,提着脸盆,摆着一大袋的药,又或是拖着盐水葡萄糖等注射液往病人那赶去,闻一帆坐在他身边,眼下的青黑掩盖不住憔悴,此时换下来闭目养神有一会。
闻一帆醒了过来,见段浦生一直在看报告单,他道:“段哥,相信茉莉,她能撑过去。”
段浦生点了点头,却问道:“你们经历这种情况多少次了?”
闻一帆直接道:“记不清了。段哥,你是不是看我们这么平静,很疑惑,还有点害怕?”
“没有。”段浦生转头看着闻一帆,半晌,败下阵来,说了实话,“也或许有一点,我在想,再厉害的人,受伤了也是会疼的。”
漫长的沉默蔓延,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却听到闻一帆认真的嗯了一声。
“也许是,我们已经习惯离别了。疼肯定是疼的,又不是冷冰冰的石头,只是次数多了,痛苦就很少表露人前。”闻一帆的表情很平淡,看了一眼依旧活泼开朗的闻一鸣,顿了顿,表情似是嫌弃又带点幸幸,补充了一句,“像闻一鸣那样,珍惜快乐,尊崇命运,就很好。”
段浦生默然半刻,暗叹自己不如一鸣想的通透。“说的也是,珍惜当下。”
手中的报告单,茉莉和卢关秋的情况被阐述在上面,茉莉的主要伤口在左眼,眼球脱落,初步认定人为所致。卢关秋的大部分伤口在胸腹,一刀一刀纵横交错。
据卢关秋所说,他这次的塔罗是在冷兵器时代,从人民群众走向人生巅峰,还以为主宰是皇帝,结果是一手扶持上位的好兄弟。
一同进去的解长庭成了敌国将领,差点兵刃相向,被傻乎乎利用了好几个月,志不同道不合,好兄弟当着他的面聊表歉意。这也就算了,没想到歉意的方式是自杀,好嘛,人家自身,他剖腹。
段浦生回想起卢关秋说起这事的画面,一整个被上药痛得歇斯底里,一边说疼,一边游刃有余的讲故事。
他笑了笑,顷刻笑意敛去。
茉莉昏迷不醒,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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