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秋华所在的院子除那晚之后,没再发生什么事情,为了确定自己的所思所想,诸秋华往往会拉着付冬实在叶府四处溜达,他们待了那么多天,看戏排戏这块已经了解的差不多。
那些看戏的人一般不能出叶府,会被叶府的人以各种理由借住在府内,也不是一日不可返,还能收获些不薄之物,这才让看戏的人没有说辞。
就像今晚,夜黑风高月,诸秋华和付冬实偷摸溜出了院外,诸秋华寻皮影,付冬实找叶雪澄合作。
付冬实找到了叶雪澄,但老太君在身侧,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远远的跟着,到了叶雪善所在的小院。
屋里传来几句戏声,叶雪善知道老太君喜欢什么,偶尔会学着戏里人物的唱腔哼哼两句。
老太君和叶雪澄从外面回来,在屋外听了许久,直至曲中人断,叶雪善收住唱腔。
老太君开了大门的锁,屋里的烛光影射到屋外,屋中人脊背挺直,沉默地看着老太君,稍顿,她颔首露出脆弱的脖颈,似乎无声的向老太君昭示她是个柔弱已经翻不起大浪的女人。
“唱得不错,继续唱,就得这样。”老太君赞许道。
叶雪善珍惜般的看了屋外月色一眼,依老太君的命令重新唱了刚刚那一段戏。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柳暗花明休啼笑,善果心花可自豪。种福得福如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锁麟囊中的戏曲词
接着,老太君直接告诉叶雪善,这次她选了更烦的定亲人,这次不会有意外。
话落,将全身颤抖的叶雪澄和叶雪善重新关在了小院里,随着老太君的离开,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出来吧。”叶雪善重新恢复了平日的稳重,她扣住叶雪澄紧绷害怕的手,对屋外说了句,“是你帮了她。”
门外的锁应声而落,传来付冬实温和的声音:“叶小姐聪明,我想与您求个合作。”
“可以,不过全程只能按照我的计划。”叶雪善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好说话,她补充了一句,“即便我身囚叶府,但依你们的态度,我已知道各方想要的结果,如今都步步受限,我未必动不了你们。”
“自然。”
诸秋华溜到隔壁的小院,他再次看见了那位女郎,月色分明,照清了那张皮影的面目,江南山水画,温婉似佳人。
女郎惫懒听着面前逃跑男人死前的遗言,指尖的线勾着人最后的胡言乱语,丝线震颤,提醒她此处来了新的活人。
双方隔着一坛青水缸遥遥对峙,直到诸秋华先开了口:“六姑娘。”
“六姑娘?”女郎诧异了一两秒,随后反应过来喊的是自己,声音从皮上传来,反问了句:“你胆子真大,不怕我杀了你?”
诸秋华摇了摇头,绕过青水缸,停在女郎几步外,并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动我。”
“真扫兴。”女郎对诸秋华说的话没反驳什么,她盯着诸秋华的脸,慢慢认出了对方是前几日藏在屋子里的小鼠,丝线勾住对方的手腕,却没使多少力气,“我那晚唱的曲子,你觉得怎么样?”
诸秋华不懂那首曲子的意蕴如何,单论声音唱出来的调,他诚实道:“虽不大懂,但听得出,天籁之音。”
“你说话是真好听。”女郎扯住丝线,将人拉得更近,锋利的丝线不能将面前的男人绞杀,但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折磨,就比如穿手打个蝴蝶结,“真好看。”
“她们不爱出来。很幸运,你没遇见过,但如果你碰上了她们……”女郎收紧了线,皮上波动一阵,轻飘飘的声音发出,“虽然杀不了你,但针对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也会好好的折磨你,就像现在。”
诸秋华手掌颤抖,一颗颗血珠经指尖落在地面,他盯着女郎,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蜷起手指握成拳,握住那些丝线呼出重气。半晌,才忍着尖酸感入肺的折磨,缓道:“抱歉,叨唠了您,我愚笨,想求姑娘一个问题。”
鲜血经丝线哺育女郎的身躯,是脱色的假面重新焕发光彩,她盘算着诸秋华坚持了多久,直至人还能活着的面色苍白才留情收手,她思考了会儿,权衡所有,才叹道:“你问吧。”
诸秋华直接道:“叶府是在拿人献祭,一直排演的皮影戏是为了让那些死去的人填上或替上某个窟窿,这样死的人就不会是叶府本家人。”
“他们真的死了?不见得吧。”纸窟窿描绘的丹凤眼眸在皮上转动,嘴唇上的丝线因绽开的笑容而破开,她笑对方的天真与大胆,骨头错位的厉害,她调整了好多姿势才得以看上去像个人,“他们不会真的死,可我是真的死了。”
诸秋华呼吸一滞,老太君讲的故事与女郎语气下的平静产生了微妙的重叠,他半蹲下来,注视对方的眼睛,再次道:“抱歉,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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