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其实知道对吧。”——五月二十一日,晴
下课铃声响,学生们成群结队跑向食堂,三人跟在队伍后面,准备在食堂解决午饭。
校园广播开始放歌,悠扬的小调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回响。
“夏天的黄昏,请你随我到梦中的溪畔,让挥舞的手,在迷雾中起舞,不要惊醒杨柳岸,那些纷扰的往事,化作一缕轻烟,就这样随风飘扬。”
“深深思念照亮在小道,沉沉离别茫茫不见,落雨流淌溪畔,所有的话现在还是没有讲,看那绿水填满了旱溪,看那朝霞吻别夕阳,我用最后的思念去寻找那一个家,今夜你在何方,请你随我到梦中的溪畔,往事全都被你发现,梦里遥远的幸福就在我的身旁。”[1]
胡飞扬静静地听着,等段浦生和章秋意看完了周记,都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们将周记放在食堂的角落占位,在排队的间隙,他轻声问:“你们看出什么了?”
章秋意:“老师偏心?”
段浦生:“老师,旁观?”
两人同时说出,章秋意侧头看着段浦生,先道:“我们几人的周记老师都会评价,虽然老师并没有在意周记写了什么,但跟叶阮征的一对比,无关成绩,或许是其他的原因,他对我们几人的评价很客观,很礼貌,而叶阮征的,不受关注。”
“很聪明。”胡飞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拿着饭坐下,擦拭筷子时突然反问段浦生,“你呢,你为什么会觉得老师旁观?”
“三周时间,余莲的心理状态出现了问题。”段浦生屈指勾着胡飞扬的帽檐,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垂眸,才跟人说了自己的小见解,“以前余莲的字迹是工整有度,但从三周前开始字迹开始变得紧凑混乱,老师刚开始想评语,但只勾画了几道痕迹,到最近一周,余莲的字迹开始松散。”
胡飞扬抬手将帽檐上的手拿下,他道:“所以你猜测,老师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知道余莲的状态不对,但是他选择了旁观。”
校园广播播放完那段水乡小调后,开始播放时兴的歌曲。
段浦生夹起一筷子菜肉,尝了口,味道不错,他道:“原本只是猜测,但结合蒋有成的行为,我大概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而且我觉得我们的身份牌不只是莲花中学的学生那么简单,还有一个潜在身份。”
章秋意问:“怎么说?”
段浦生想起同学们的眼神,聊天群的内容以及蒋有成的行为,他们的眼神为什么奇怪和害怕有了缘故
“我们是霸凌者,我们在霸凌一个人,而那个受害者是余莲,这种事情在校园司空见惯,如果不是没闹到出人命的地步,都不会有人管。”
姜冬雪不解道:“我看着余莲同学白白净净的,人又聪明,听人说,她很听她阿婆的话,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被霸凌呢?”
“霸凌需要理由吗?”段浦生停下了筷子,语气沉重:“难怪蒋有成会这么肯定主宰是余莲。”
胡飞扬还没跟他们口中的余莲接触过,他吃完后收拾了碗筷放进回收区,干燥的空气中隐隐带着几分湿漉漉的鱼腥味,他皱了皱眉,冷静道:“先别下定论,到那再说。”
整个下午,持有卡牌的人在学校待着,他们互相通知,约定放学时刻聚在桥头岸边,烈日当空,灼烧得人肺腑冒烟,心生焦躁,楼上,楼下,有人向下窥视,有人抬头张望,段浦生几人坐在教室里,看着余莲沉默的靠在栏杆上,瘦削的背影逐渐躬身弯曲。
放学时刻,天空澄明,段浦生、胡飞扬和两位女士走在前往桥头的路上,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罕见的聚起阴沉沉的乌云,一大堆一大堆挤满了整片天,等他们到达目的后,发现王守杉早他们一步,他和另一个没见过的男生,估计是陈耀,他们俩的中间还放着一个鼓起的麻袋,干旱的地上横七竖八着几把铁锹。
王守杉看到胡飞扬,饶有兴致的打了声招呼,笑道:“好久不见,欠你家妹妹的那条命我可还完了。”
胡飞扬的怀表又坏了,此时正摆弄他那怀表,听到王守杉的话,修理怀表的功夫,冷淡道:“和我说没用,你可以当面和她讲,随时欢迎。”
“那算了,我可不想进狼窝,我要进了,我的新财主就要把矛头对向我了。”王守杉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一番话,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把铁锹,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没想到这次的世界这么快就结束。”
段浦生看了看胡飞扬的怀表,发现表盘的指针坏了,现在正飞速的顺时针摆弄,根本停不下来,而周围的空气越来越黏糊腥臭,他的心瞬间沉了下来,顺着王守杉的目光,看见王守杉抬起铁锹将要砸向那个麻袋。
他冲上去拦住王守杉的动作,天上飘下了雨丝,逐渐有变大的迹象,他焦急的解开麻袋的绳扣,王守杉打了死结,一时半会儿竟解不开。
王守杉的表情逐渐不耐烦,碍于胡飞扬在一边,不好直接动粗,他冷着脸站在一边看人演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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