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他陡然看过来的目光里逐渐变小，到最后直接消失。
郁新桃给了个“你自救吧”的眼神，然后干脆地退后一步，一副您随意的模样。
对此宁玧时无话可说，沉默半晌突然开口：“你的有事就是来纹身店？”
提起这个，柳祐灿突然松开她手，同时还拉开了两个人之间有些过近的距离。
看起来好像很心虚的样子。
三个人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郁新桃才打破这样奇怪的氛围，“您二位还站着还是？”
“需要送你回去吗？”
说起这个话题，柳祐灿倒是恢复了正常，先是礼貌地询问，得到婉拒的答案后也不强求。
宁玧时在这段交谈里只起到一个说拜拜的作用。
一路无言，宁玧时不知道他的安静是代表什么意思，是生气她撒谎还是他对那个问题也无话可说？
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宁玧时只说了一声“我先上楼了”就回卧室去休息了。
不过她没睡觉，和郁新桃又聊了一会儿，报完平安她实在是无聊，可又睡不着，只好打开郁新桃的主页来看。
她的主页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条视频，内容却并不统一，吃的东西有水果和零食之类的，大概是还没定好做哪方面吧。
底下的评论出乎意料的多。
评论区里一片求全员出镜的评论，宁玧时点进去她的关注，才发现她关注了她们五个的官方账号，当然，她们一向是互关的。
宁玧时切掉新注册的小号，换回大号补上，很快就有一群人涌上来蹲出镜。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是问下一次音乐节之类的活动是什么时候的。
不过郁新桃没有回复，宁玧时翻了一圈，决定也不私自给出答案，毕竟她们本来也不是什么专业乐队，说不定哪天就一拍两散了。
未来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补完每一条视频的点赞，她又挑了一条长达十几分钟的视频看，只是只看到三分之一的位置，卧室门就被敲响。
宁玧时懒得理，门反正也没锁上。
果不其然，他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房间。
“出来洗手。”
说完这几个字又消失了。
宁玧时以为他已经走了，所以在卫生间看见他时吓了一跳，对他尬笑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居然会把他想得那么小气。
“伸手。”
听他这么说，宁玧时也就顺从地把手递了过去。
柳祐灿面无表情地接过，动作很轻地撕开她手腕上的保鲜膜。
宁玧时全程一言不发，好像手不是自己的，比起当事人，她更像个旁观者。
“为什么突然去纹身了？”
氛围安静片刻，柳祐灿终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说是一时兴起你信吗？”宁玧时和他对视几秒，有些心虚又坦诚地回答，“确实今天会去是突然想到的，但要说这个想法，那应该是好久之前了。”
柳祐灿把撕下的保鲜膜丢掉，提着她的手去冲水，平缓的水流声里，宁玧时听见了他极为明显的一声叹息。
“感觉要把你带坏了。”
宁玧时皱眉，然后反驳，“我不觉得这是带坏我。”
比起说是被带坏，倒不如说其实她一直想做些什么不属于“宁玧时”这个人会做的事，只是从前她没有勇气去做这些。
至于现在，大概是被柳祐灿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又或者说，是因为他说过的绝对自由和安全而心动了。
“你觉得喝酒和纹身，是评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吗？”
她也知道柳祐灿为什么会这么想。
对爸妈来说，任性这两个字从来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她总是听她们的话，她是个好孩子。
“有的人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内里其实已经腐烂了。”
从小到大撒过的谎多到她都已经数不清了，也忘了第一次说谎是在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
只知道她是个撒谎精。
如果爸妈知道他们一直很疼爱的女儿是这副模样，还会继续爱她吗？
她想，大概就不会了吧。
她知道他们想要的女儿不是她这样的。
两个人认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真的能谈及自身家庭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
像柳祐灿不知道内里的她是什么样的一样，她也不清楚柳祐灿本质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什么样的也不重要，她知道他不是个外界所传的那样就已经足够了。
她沉默下来，柳祐灿也跟着沉默，一时之间，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水流声。
很快，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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