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左右负责保洁的阿姨会上来,辛苦夫人监督。”经理笑眯眯地欠身致礼,随后潇洒离开。
看那么多短视频,总算让他体验一回豪门管家了。
应嘉然:……
应嘉然眼角抽了抽,昨晚的回忆慢慢回笼。
这就是周昉昨晚说的,要给他改的职场称呼吧。
也是拥有职场花名的人了。
流程倒是挺正规,就是听起来不像个正经岗位。
转念一想是周昉干的,又觉得正常了。
应嘉然把早饭端回厨房,放进保温柜前掀盖看了一眼,依然是少得可怜的两片面包和一碗松茸奶油浓汤。
上回周昉把两份的量给他就没吃饱,还好提前吃了几个小面包垫了垫肚子,也没怎么运动,不然真要饿得他发愁。
真难理解周昉吃这么点东西还能比他高壮一圈的个子是怎么长得。
八点五十,周昉还没从卧室出来,应嘉然担心他端午后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然后赖自己头上,纠结两秒,果断去主卧敲门。
“进。”周昉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传出来。
应嘉然推开门,被他的脸色弄得一愣。
怎么回事,像被吸了精气一样,居然有黑眼圈?
“二少,你昨晚没睡好吗?”应嘉然自动开启陪睡服务的售后模式,语气柔和地询问他。
周昉顶着发黑的眼圈凉凉地看他:“你说呢?”
应嘉然:?
我怎么知道?
有钱人的床就是不一样,反正他昨天晚上睡得还蛮好的。
周昉额角突突地疼,缓缓闭上眼,决定冷静半分钟再看应嘉然这张折腾了他一晚上的脸,以防被气死。
——他昨天晚上压根就没睡。
合眼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半个小时!
周昉领地意识强烈,小到和周稹抢爸妈出差后带回来的礼物,大到自己圈定的生活空间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人擅自进入、完全不能接受和别人合住。
初中为此不知道和室友发生了多少次冲突,那时候年纪尚小,被周稹揍老实了,勉强忍受三年,一进高中就找爹妈撒娇撒泼总算搬出去独住了。
别说是跟人睡一张床,他连带朋友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也就是陆川,能被允许在他突发高热、烧得神志不清地时候过来把他从家里拉去医院。
昨晚,他太专心于自己的大计,忽略了这件事,直到“应嘉然在他床上睡熟了”这个事实发生并且在他脑子里完全反应过来,领地效应突如其来爆发了。
应嘉然怎么能睡在他的房间?应嘉然怎么能睡在他的床上?应嘉然甚至在他的地盘摆弄他!
周昉开始浑身难受,像尖锐的针刺入每个毛孔,每一寸皮肤都有要炸开的冲动。
他第一反应就是叫醒应嘉然把人赶走。
睡着的应嘉然又不自觉地自己挪去了床沿边贴着睡,就好像是潜意识知道自己在不属于他的地方,因此必须要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周昉不得不爬起来先靠近应嘉然才能伸手够得着去推他。
膝盖一滑,周昉猝不及防一个出溜,手上慌忙去抓枕头试图稳住身体不让自己脸朝下摔被子上。
平时一直竖放的枕头因为应嘉然被放平了,周昉抓了个空,一脑门撞上应嘉然的肩膀。
周昉气急败坏地迁怒应嘉然:“不准睡了,给我起——唔?!”
应嘉然的痛觉一点也不敏感,被周昉的脑门磕在骨头上也没醒,迷迷糊糊地反手去拢周昉的脸,温热的指腹恰好贴在周昉的嘴唇上。
为了不被他的手指扣进嘴里,周昉本能紧闭嘴,抿成一线。
应嘉然翻过身,眼看着就要滚下床,周昉想也没想地一伸胳膊勾着他的腰拖回来。
应嘉然迷蒙地哼了声,紧接着歪了歪脑袋,侧脸轻轻贴在他发顶,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兜住他的脑袋,胡乱但安慰地抚摸着,嘴唇有意无意在周昉的眼尾碰了碰。
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
就连摸头发的动作都亲昵宠溺得过分,仿佛随时会来上夸奖的一句“好宝宝!”
熟练又柔和。
反正不像是对人的。
周昉恍惚了几秒,旋即缓缓瞪大眼。
他感觉自己浑身被雷劈了,一股电流从头顶瞬间窜过四肢百骸,震得他手脚都僵硬得无法动弹。
应嘉然舔了舔嘴唇,含混地哼了声:“乖。”
他仍在沉睡中,声音轻而飘渺,刚从唇齿间哼出来就破碎四散,柔软安抚的气息却难以抵抗地往耳朵里钻,钻得心尖发麻。
不由自主跟随着他的气息贴进他的掌心,享受他的抚弄。
脸侧触碰到一层薄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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