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刚刚的那些话了吗?
周昉宕机后的大脑冒出第一个念头。
紧接着,周昉对自己说:就算他听到了又怎么样?合同都签了,他不能反悔,而且,而且这不正好吗——反正他就是要羞辱应嘉然的。
周昉降下车窗,先发制人对应嘉然说:“站这儿干嘛?去副驾驶,你还想开车?”
应嘉然眨了眨眼:“二少,我行李放哪?”
“?你带了多少东西?!你把我当拉货的——”他探出车窗往下一看,看到应嘉然手上提着的小包,顿时话锋一转,“扔后面。”
应嘉然点点头,绕到副驾驶上车,在周昉一脸不爽的瞪视下把东西放在了狭窄的后座。
周昉紧紧盯着应嘉然的脸,应嘉然全程都没有什么异样表情,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他语气很冲都没皱一下眉。
应该是……没听到吧?
路上经过的第五个红绿灯路口,应嘉然果断扭头:“二少。”
这是你偷瞄我的第五次了。
周昉猝不及防,立马看回前方,理不直气也壮:“看我干嘛?影响我开车了!”
应嘉然:……
怎么倒打一耙?
应嘉然深吸一口气,扭开头看窗外:“好的二少。”
红灯转绿,周昉赶紧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导航开始尖叫提醒他超速,他又一脚刹车,应嘉然差点被甩上前窗。
他欲言又止地慢慢转回脸,没看周昉。
周昉余光瞥见他微动的唇,再次道:“好车都这样!推背感强,给你长点见识。”
应嘉然:“……”
不是,周二少你今天多少有点不对劲了。
应嘉然开始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要干点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难道那八千块不仅仅是当住家保姆的钱?
应嘉然越想越感觉不妙,这种预感的强烈程度在周昉领着他从车库进入酒店走廊达到巅峰。
不由得想起半个小时前在宿舍室友们的担忧。
“刚刚车里的是什么人啊?你的亲戚吗?”
“你现在就要收拾东西跟他走?安不安全啊?”
应嘉然还是没说那份合同的事,只是笑着宽解他们:“是我最近新接的兼职,接得急,所以老板来接我了。”
室友们越听越担心,陈一凡的眉头快拧成麻花:“这大半夜的,哪家的老板会开那么夸张的超跑来接你去做兼职?你跟哥说实话。”
“是啊嘉然,”乔明月点头,“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你跟我们说,我们虽然也不都是大富大贵的,小钱肯定没问题。你别太委屈自己。”
“我能委屈什么啊,”应嘉然笑得轻松,“我是男的,我老板也是男的,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室友们盯着他把紧急联系人设置好之后,表情复杂地送他出宿舍门。
但现在,午夜十二点半,酒店房间门口。
应嘉然后知后觉出一丝怪异。
周昉用指纹刷开门锁,屋内的灯应声亮起,周昉往里走了一步,踩在玄关的垫子上,熟门熟路地踢掉鞋。
他脱掉外套挂进门后的开放式衣柜,余光瞥见迟迟未动的人,扭头看他:“你愣着干嘛,进来啊。”
应嘉然迟疑地抬脚,踩上周昉刚刚踩过的位置。
周昉敏锐地嗅到他外衣上沾染的酒气,皱了皱眉:“衣服脱了。”
应嘉然:!!!
“什……么?”应嘉然感觉自己突然听不懂中文了。
“还要我来动手吗?”周昉不悦,想起自己应该给应嘉然下第一个规矩,“不能穿外出的衣服进我的房间,鞋子也是。”
“好的。”应嘉然松了口气。
原来是嫌弃他,不是要干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之类的大案件。
他脱下外套,叠成一块慢吞吞放到鞋柜边的空地上,也没在意是不是刚刚踩过的地方,观察着周昉的表情变化,从他眉头的舒展程度来判断自己行动的正确性。
他弯腰把裤脚挽起,露出形状分明的脚踝,又抬眼等待指示地看向周昉,那双干净澄澈的狗狗眼里流露出一丝慎微的小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犹豫地揪起自己的卫衣领子,好像是在说——只剩下这一件了,也要脱吗?
那件卫衣原本应该是宽松型的,不知道水洗过多少次,衣服的弹性变得很差,穿在应嘉然身上有些大,衬得袖口里伸出的一截手腕格外纤细,胸口的小狗图案也斑驳不清,只有毛茸茸的耳朵还乖巧地耷拉着。
有点可怜。
“嗯,行了。”周昉目光闪了闪,扭头往里走,应嘉然亦步亦趋跟上。
从玄关进去,应嘉然被挑高的客厅给震了震,感觉喊两嗓子都能听见回声,右侧雕花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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