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喉头一哽猛地出溜下鼻涕,干巴巴应道:“不是,不会”,他转头看向姚珖,因为刚才哭的太猛他现在的视线还是模糊的,故而只看到她脸上愤怒到起起伏伏的腮帮子。
坏菜,这孩子不会想抱着手榴弹跟那群贱人同归于尽吧。
他滴溜溜转着自己的卡姿兰大眼心虚打量着堪比蒸汽机的姚珖,好死不死地对上她的眼神并得到了一句话:诶,我正有此意,与其窝在这里规规矩矩任人摆布不如现在就开着机甲往源禾政府高官聚居区丢几颗炸弹,炸死他丫的。
完了,我没事跟她讲这些干嘛?这下可好把我家小珖整成敢死队头号队员了,唉,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带她去追溯记忆吧。
李贞拍了拍呼呲冒烟姚珖领着她前往停放平笙尸体的实验室,“跟我来”。
百草生的味道在实验室中缓缓散开,李贞事到临头还是不放心,对着姚珖又问了一遍:“机器一旦开始运转就不会停下,你确定要开始?”
进入莫比乌斯环就没有停下来的机会了。
姚珖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贞在权限网中输入密码,机械臂迅速组装为时光追溯器缓缓移到平笙上方对她进行体征评估,直到评估合格机械臂才将模拟器小心地戴到她的头上,姚珖有样学样,躺到实验台上被戴上机器。
随着机器启动,耳边全是电流来回窜动的声音,姚珖紧张地咽了口水,不自觉地想着:平笙的记忆会从哪开始呢?是被平筝回去的瞬间还是在舞校学习的时候呢?
耳边“滋啦”一声,姚珖觉得好像有人拿银针将自己脑子捅了个对穿,闭眼后的黑色狭道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暗,她下意识地想越过这片黑色往前走,然而穿过黑色狭道竟然还是没有任何光亮。
姚珖快步往前走,隐隐约约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洞口等她,这是……平筝?她想往前走确认一下,那女子却突然快步闪现到她跟前,用自己死白的脸贴上她的脸,很冷。
姚珖借着平笙的记忆仔细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眼睛只是一片黑色,面颊上诡异地点着两片圆圆的血红色胭脂,女子打量了她一会,突然歪头一笑,扬起的嘴角像是农历初三时天上血红的峨眉月,很腥。
姚珖觉得她不像是人,反而更像是一个精美的布偶。
镜子中的反光照上女人的脸,她抛下平笙自顾自走到镜子前,一遍遍、机械般梳理自己的干枯泛黄的头发,最后才编成一根麻花辫,编完她还满意地回过头来看了平笙一眼,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用瘦到浮肿的手狠狠地锤了镜子一把,顺着裂缝扣下来一块尖锐的碎片,毫不犹豫地插进自己的咽喉,身下迸发出一片粘稠的红色。
平笙这才麻木地坐起来,爬下高台走到已经断气的女子身边低声喊了句:“妈妈”,四周寂静。
这是平笙的亲妈?!那她们现在在哪?姚珖迫切地环顾四周,可入目皆是一片破败,高楼已经被变成废墟。
破败?虞国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破败的时候——卫国战争,现在是卫国战争时期!
平笙贪恋感受女人身上最后的体温,旁若无人地躺下,扯起女人的薄裙盖住自己。
姚珖这才有机会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她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尖尖的下巴,红红的嘴唇,梳着两根又粗又亮的麻花辫,像是精巧的洋娃娃。
姚珖推算了一下时间点,平笙的死亡登记表上显示她今年21岁,如果是卫国战争时期,那她现在应该七八岁,所以现在的时间要比战争开始时更早——永城核泄漏时期之前。
已经精疲力尽的平笙不舍地嗅着妈妈最后的气息昏昏沉沉睡着了,她是被一阵“吱吱”声吵醒的,她翻过身想去摸自己妈妈,却只看见一只有成人那么高的黑老鼠躺在她身边,老鼠的眼睛比红豆还红,板牙又黄又长,她吓得尖叫一声,汗毛根根竖立,本能地往后缩,老鼠不满地伸出四只手来抓她,它的皮又冷又松,平笙转身就往后跑,老鼠却蓦然放大放大再放大,朝她靠近又靠近,最后一把抓着她丢进了嘴里——好臭!我要哕了!
这是什么大型恐怖片现场?!现在老鼠已经开始变异了吗?
借着这个高度,平笙看见自己妈妈被两只衣着华美的蛙面人身怪物拖进了一个小洞,血水在身下蜿蜒,像是流淌的红色小河,癞蛤蟆好像趴到了她的身上,好像在喝她的血。
我艹,这是什么癞蛤蟆版吸血鬼!
平笙剧烈挣扎起来,对着那块松松垮垮的皮又踢又咬,老鼠不耐烦地把她往地上狠狠一掼,平笙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她听见恶心的大老鼠用沙哑的嗓音呼喊外面载歌载舞的小老鼠,丢下一句:“她归你们了,教好再给我送来”。
哪来的变异死老鼠,居然还会说人话?都是老鼠,怎么咱实验室的老鼠比你俊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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