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它也不知道生女真猎鹰队伍的吐槽。
裂尾只是笨拙地躲避着母亲的啄击。
阿布卡赫赫颈羽炸开,赤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焦躁与无奈。
母鹰想发狠将幼鸟往悬崖方向逼退两步,让他学会在悬崖边缘保持平衡。可裂尾笨拙的闪躲让她愈发恼火,一记扫尾狠狠撞在裂尾身上。
被刮断的几片覆羽在气流中打着旋坠入深谷。
而与此同时,绕了一大圈路的风青正在云层间急速飞行。
云层在风青的羽翼下翻涌,江面雾气裂开的刹那,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河滩卵石间赫然插着三支鹰旗。桦木旗杆上系着灰狼尾毛,在晨风中张牙舞爪。风青不知道这是生女真精锐捕鹰队的标志,但也明白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风青的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尾羽绷紧如弓弦。
更令她心惊的是,在视线范围内,不远处的一颗桦树上,一条新绑的靛蓝布条正在晨风里猎猎作响。
人类!
风青知道。那是驯鹰人发现猎物后惯用的标记,古代一般还会在布面上用金线绣振翅的鹘鹰。
"是鹰旗。"风青喉间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尾羽不自觉绷紧。
风青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妙,她猛地甩头将焦躁压回胸腔。再次俯冲时,翅膀掠过江面的瞬间,水雾在羽翼间炸开细密的水珠。
风青向着巢穴快速飞去。它盯着巢穴方向,越来越近——
鹰瞳的视网膜上已经映上了在晾翅崖边尚未起飞的弟弟和母亲。
以及正趴伏在林间阴翳中的猎鹰队伍!
风青脑中警铃大作,她和晓晓的经历让风青几乎不作它想,对母亲和弟弟的担忧掠过了一切,直袭她脑内。
江面上的雾气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风青的身影如闪电般坠落,直扑向河谷中的巢穴。
"母亲!"风青的警告鸣叫被山风绞碎。母鹰的利喙悬在裂尾头顶两寸处颤抖,最终重重砸在岩壁上迸出火星。
巢内的弟弟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那声音穿透松涛,竟带着几分成年鹰的凛然。
巢穴里的裂尾终于展开翅膀。
他的绒羽被劲风掀起,裂尾冲了出去。
这个动作让埋伏草丛中的陀尔海浑身紧绷,少年捕鹰手腰间的鹰哨沾着长姐凝固的血迹,此刻正随着剧烈心跳硌着她的肋骨。
五十步外的河滩上,涅罕死死按住躁动的猎犬,它的利齿间还残留着前日围猎的兔毛。
河谷上空的雾气被利爪撕开,风青收拢双翼俯冲而下。翅膀边缘的冰晶在疾风中簌簌剥落。
巢穴里传来幼崽细弱的鸣叫,风青收爪降落在岩缝边缘。
白翎海东青冲进了巢穴。
但是,太晚了啊!
裂尾已经冲了出去。
这只从出生以来就畏缩在大姐和二哥凶压下的雏鸟,躲过了金雕的袭击,避过了猛禽生长中的种种死劫。他没有裂喙的凶悍,也不像晓晓那般开朗,更没有风青的魄力与智慧。
他温和、胆小,会将到手的猎物让出给兄长,甚至是晓晓。
即便是裂喙遭遇不测后,也只是有了些许天空霸主的本色,
他仍然是巢区内的透明人,让雌鹰阿布卡赫赫颇为头疼。
但在首飞的仪式上,他终于展现了身为雄鹰的勇气。
可偏偏是现在!
风青的警告没来得及阻止起飞的弟弟。
巢区西侧的红松枝桠发出不自然的颤动。
四十丈外的桦树林忽然惊起寒鸦,风青猛地转头。透过层叠的松针,她瞥见金属冷光在晨雾中一闪而逝。那是驯鹰人腰间的银链在晃动,链条尽头拴着的鎏金鹰哨,与她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制式完全相同。
风青来不及诧异,她穿到的竟是辽金时期吗?
对母亲与胞弟的担忧压过了一切。她的鹰喙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长鸣,那代表着警示。
风青急切地想唤回已经离巢的裂尾。
而当白色海东青突然转头望向生女真猎鹰队伍藏身之处时。
“不好!”老猎手那日库尔看着在空中突然出现的白翎海东青。
"收网。"完颜兀梳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她注视着崖壁上扑棱的幼鸟,突然想起春祭那夜,陀尔海的姐姐纳库尔被发狂猎鹰啄穿咽喉的画面。年轻人温热的血溅在鹰哨上的模样。
——
完颜洪亮的马蹄踏碎了河谷内的薄冰。
他勒紧缰绳,抬手示意身后的猎队停下。
远处的山崖上,一只金雕歪斜着翅膀,在低空盘旋——它的右翼受了伤,羽毛凌乱,飞行轨迹飘忽不定。完颜洪亮眯起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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