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遗弃的毛脚鵟巢穴,经年累月的风雨侵蚀让原本两米见方的结构缩水大半。
阿布卡赫赫夫妇仅做了最低限度的修补——衔来七根桦树枝横在巢底,又用苔藓填补了东侧的缺口。
陡峭的玄武岩崖壁上,进出通道被挤压成不足一米的狭窄豁口,成年海东青需收拢尾羽才能勉强通过。
风青的初级飞羽在六月末完成硬化,矛状羽尖泛着银灰色冷光。
每日晨露未晞时,她就开始在巢沿练习振翅。
双爪紧扣岩缝,尾羽如折扇般开合,这是风青观察白帝进出巢穴无数次后总结的技巧。
兄弟姐妹们还在依赖亲鸟反刍喂食时,她已能精准接住空中抛来的岩鸽残肢。
七月第三场春雨过后,风青开始了真正的冒险。
她选中正午时分出击——此时上升气流最稳定。
巢区下方的针叶林蒸腾起大量水汽,即便坠落也能获得缓冲。
第一次跃出巢穴的瞬间,她的尾羽本能地张成扇形,两翼快速扇动产生的升力让身体短暂悬停。
但左侧覆羽未完全脱去的绒毛在气流中乱颤,导致她在三米外就歪斜着撞上岩壁。
”唳——”
白帝的警告啼鸣从高空传来。
这位父亲通常只在捕猎时发出警告之声,平日里只是个拱火的大龄流氓。此刻却反常地俯冲到风青上方。
他的飞行轨迹破天荒地刻意压低了半米,为女儿示范。
风青注意到父亲在通过狭窄豁口时,右翼会略微抬高,这个细节让她在第七次尝试时成功折返巢穴。
此后几日,风青重复着练习属于空中霸者的特技。
熟能生巧,诚不欺鹰。
从一开始的跌跌撞撞到后来的游刃有余。风青利用着鸟类的天性和人类的思维,快速地完成了鸟类一生中较为关键的第一次蜕变。
连续几日的顺利飞行让这窝雏鸟中最先出生的她产生了错觉——蔚蓝如洗的蓝天,似乎触爪可及……
——
松花江峡谷的上升气流裹挟着水雾,在玄武岩峭壁间形成湍流。
风青抖了抖长齐的初级飞羽,雪白的覆羽下隐约已经透出成年海东青特有的矛状纹路。
危险先是发生在七月末的黄昏。连续三日暴雨冲垮了巢穴西侧的支撑结构,进出通道向东偏移了二十厘米。
风青未察觉这细微变化,照例迎着夕阳起飞。
她的右翼在振翅时刮到新裸露的岩棱,剧痛让肌肉产生痉挛性收缩。而更致命的是东南方突然袭来的阵风,裹着潮湿水汽的气流将她推向从未探索过的外缘区域。
还好当时阿布卡赫赫正好从捕猎途中折返,撞见了这“刺激”的一幕,一时间老母亲血压狂飙。
如黑色闪电般,这位母亲展现出惊人的应变能力——她放弃常规的俯冲路径,而是垂直拉升到百米高空,然后放慢速度,借助惯性精准撞开失控的幼鸟。
风青像颗松果般砸在巢边的云杉枝桠上,折断的树枝为她提供了最后的缓冲。
事后,阿布卡赫赫用鹰爪把风青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平时犀利凶猛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就好像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小的一只雏鸟为何要如此着急,明明她的兄弟姐妹都还在练习最基本的翻,跳,短飞,她就这么水灵灵地开始要离巢了(在鸟类大家长看来,一般幼鸟能进行飞行后,就是要准备开始离巢了,也就是离巢前期)
接下来的三日,因为受了那日的刺激,风青被禁止离开巢穴半步。后面才逐渐好转。
而最为惊险的一次,是风青的嘴馋造成的。
正午的日头晒软了鹰巢边的苔藓,阿布卡赫赫半眯着眼睛给三只雏鸟理毛。
这位经验丰富的母亲刚刚完成捕猎,嗉囊里未消化的狗鱼残渣还冒着热气。她习惯性地用尾羽圈住巢穴边缘,这个动作能让任何试图靠近的渡鸦知难而退。
八十米外的突出岩架上,终于不再被阿布卡赫赫念叨的风青开始了今日的第五次巡航练习。
她的飞行轨迹比同胞们更偏爱逆风,这是幼鸟摸索气流的常见策略。翼尖微微上翘的弧度显示她已掌握基本滑翔技巧,但次级飞羽末端的绒毛暴露了换羽未完成的事实。
当第七阵峡谷风掠过巢区时,风青偏离了常规路线。
她注意到下方三百米处的激流中有银光闪烁——那是大马哈鱼群洄游的征兆。年轻海东青的尾羽不自主地张开成扇形,这是猛禽发现猎物时的本能反应。
巢中的阿布卡赫赫猛地昂起头颅,颈羽根根竖立。作为抚育过雏鸟的老手,她能从幼崽振翅频率判断其状态。
雌鹰母亲焦躁地踩碎了一根巢材,松木碎屑纷纷扬扬飘向深谷。
风青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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