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儿,度过了初来乍到的惶恐不适应期后,风青已经大致摸清了差不多这具身体的状况。
这具身体似乎还在壳里,应该是卵生动物。
时不时外界传来的爪子触感和壳身所处环境的感觉无不提示着风青。
它大概率是陆地动物,而爬虫和蛇类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鸟类,再次也是禽类,或者其他稀有物种,最不利的情况便是未知物种或者史前物种。
在还未破壳之前,风青这般冷静的想道。
如果是后面几种情况,对环境的适应性难度和风险等级评估就得大大提升,风青这具身体的生存难度也是指数级攀升。
但一切都还未知,至少目前来看风青还是安全的。
源源不断的热度从外部传来。孵化期间,这具身体的大家长还会时不时地检查卵,确保它没有受到损害。
壳外传来轻轻的敲打与触摸,短时间内,这番动作至少还是让风青不用太过担心因为这辈子的父母出意外而导致自己一命呜呼。
漫长的黑暗期过去,风青从一开始的焦躁不安也渐渐放下心来,因为风青发现了自己大概率真的是一只鸟纲类动物,毕竟风青已经能隐隐能感觉到外部阳光的温度,也体会到了自己身体从弱小到逐步强壮的过程。
——
崖顶的雪粒簌簌落在巢穴边缘,风青能感觉到覆在卵壳上的积雪正在融化。某种温暖的力量持续包裹着她,就像浸在温泉里的胚胎,连蜷缩的趾爪都泛起酥麻的痒意。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感受到覆羽扫过卵壳的触感——那应该就是这辈子的”母亲”在翻身护卵。
她试着扭动脖颈,喙尖抵着的钙质内壁传来细微震颤。巢外隐约飘来腐肉与松脂混合的气息,混杂着某种大型猛禽特有的腥膻味。当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传来时,护卵的躯体骤然紧绷,她能清晰听见翎羽炸开的簌簌声。
“喀嗒。”
利喙叩击卵壳的声响惊得风青浑身绒毛倒竖。这不是母亲熟悉的轻啄,而是某种带着试探意味的敲击。温热的鼻息穿透气孔,她甚至能闻到对方喉间未消化的鼠类酸腐味。
“咕噜——”
低沉的喉音震得卵内嗡嗡作响。风青突然意识到,这是掠食者在评估食物的危险程度。她拼命收缩尚未发育完全的肌肉,将脆弱的眼睑紧贴内壁。外界的敲击声停了片刻,随即传来利爪刮擦岩壁的刺耳声响。
当覆羽重新笼罩卵壳时,风青才惊觉浑身绒毛已被冷汗浸透。母亲归巢时挟带的血腥气格外浓烈,她能感受到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腔,以及喙间滴落的温热液体——或许是某个入侵者的血。
风青陷入沉睡前,这样想着。
破壳的这一天没什么特殊,风青只记得破壳前夜的月光格外清冷。
但很奇怪,风青在朦胧中感知到某种本能的躁动,喙尖新生的卵齿不受控地啃咬着内壁。她突然尝到咸腥味,原来在无意识间已啄破了包裹胎膜的血管。
风青隐隐有一种感觉,是时候了!
而这辈子的大家长也已经开始在外面焦躁起来,弄出的动静,比以往几日都大。
风青精神一振,作为人类,能在不知天日的黑暗中待这么长时间,如若不是风青心脏强大,是个人都会疯。养精蓄锐这么久,风青早已迫不及待。
她用这段时间喙上长出的一排特殊牙齿敲啄卵壳,心中的澎湃,要重新拥抱自由的激动,让风青一下比一下啄得用力,将卵壳较小的一端作为支撑点,用头颈试图将卵壳顶成两片。
“咔!”
第一道裂痕出现在卵壳顶端时,凛冽的山风裹挟着雪粒灌入巢穴。风青被激得浑身战栗,尚未睁开的眼睑却已能感知到天光的变化。
她发狠般用头顶撞击裂缝,脆弱的颈椎在剧烈动作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咕咕!”
母亲焦急的啼鸣近在咫尺。风青能感觉到覆羽正在为她遮挡风雪,但破壳的本能驱使着她持续撞击。
当第二道裂缝纵贯卵身时,她突然尝到了自由的味道——那是混着冰晶与松针清冽的山风。
随着光渐渐从缝中透过,光线开始贯穿整个卵壳。
风清整个身子都拼了命往上钻,哪怕破壳已经用尽了她大部分的力气,喜悦却在看到光线的瞬间充斥了她的大脑。
崖间的风吹来的是自由的气息,是生命的跳动。
风清从喜悦中渐渐回过神来,开始观察起周遭环境。
如她所料,她确是一只鸟,品种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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