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立马脚底抹油麻溜的“滚”了,临走的时候不忘带上门,再刺挠苏特尔两句。
“你这么对我!会遭报应的!哼!”
所以……他的报应是要来了吗?
苏特尔自己也不明白自己。
他应该感到庆幸的。在军部这些年,他见过太多同僚被雄虫榨干最后一滴血的模样。那些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军雌,最终佝偻着背脊,在雄虫的施舍下苟延残喘。可为什么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更像是一种……难过。
这种情绪让他觉得陌生,因为一只雄虫,这种情感比他知道塞缪想要和他结束匹配关系的时候还要…还要让他感觉到惶恐。
他本来是要扮演一个无法自拔深陷泥潭的雌虫,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就已经迷失在这场骗局中。
他看不清塞缪,也看不清自己了。
他分不清哪些是戏,哪些是真。就像分不清此刻胸腔里翻涌的,究竟是即将失去的痛苦,还是从未真正拥有的遗憾。
他想要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可身体是不受控制的,他扶着厨房的门,犹豫的在门口徘徊,最后他闭上眼,放任自己放肆一会儿。
他上前一步,手臂环住塞缪的腰,手指在对方腹部交叠,身体向前倾身,额头抵在塞缪的肩膀处,然后整个上半身都贴了上去。
塞缪手上的动作停下,轻轻握住苏特尔交叠在腹部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问:“怎么了?”
泪水无声地掉落,留下一个深色的圆点。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苏特尔闭上眼睛,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打湿塞缪的衬衫。
“不舒服吗?”
苏特尔很慢的摇摇头。
“就是,就是……”
有一点点难过。
“有一点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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