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意识回笼的瞬间翻身起坐,不等睁眼原物质枪已经握在手中。
等到意识逐渐清晰后,她才注意到自己原来没有被压在废墟之下,而是躺在大楼的门外。
红月没有消失,仍然高高挂起,占据着天空2/3的位置。
怎么回事?
楚星河怔愣不明所以,视线戒备扫过周围。
谢怀瑾不在此处。
宽阔的大路上丝毫不见战斗过后破烂不堪的白色纸屑,大楼高耸伫立,铺满灰尘的墙皮颤颤巍巍将落未落,许多幕墙并不完整,像是被人恶意破开了洞,风号叫着从洞口划过,宛如哀乐。
一样的大楼,一样的环境,只是周围的白色纸人已经全部消失,变成了游荡空中的黑色绷带。
楚星河眼眸一沉,先前的一切是幻觉?
那现在呢?还在幻觉中?
楚星河迈开长腿踏入高楼,然而夏百草的房间依旧一无所有,他本人也并不如里厄纸人所言在此藏身。
但先前房屋中横贯着的红色血痕消失不见,或者所看上去从未存在。
楚星河蹙眉,三步并作两步借力扒着窗口向上,试图找寻第一个幻觉中宛若眼球压在窗口的红色月亮。
可窗外空空荡荡,除了随着风向摇曳的黑色绷带外,一无所有。
她折返冲下楼下,忽然间好像听见轻微的躁动声。
楚星河持枪靠在墙壁,尽量压缩自己的位置,让自己存在于彻底的黑暗中,保持安静。
她悄悄探头,借助天然隐蔽物观察黑雾。
纸人。
满是纸人。
还是点了睛的纸人。
现在出现纸人不像幻觉中看到的那样简单单薄。
它们除了点了眼睛外,整个构成纸人的的骨架已经有了很大区分。
大的、小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乍一看与真人没什么两样。
他们的身上还有独属于自己的衣服,仿佛创造者真的将他们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枯瘦如柴的女人,拄着拐杖的老人,看上去老实憨厚的男人,还有稚嫩扭曲的孩童。
就像11区内,不管是得了瘟疫死去的人抑或是仍然存在于白天的幸存者,全都以这个方式紧紧绑定在了一起。
或许这就是王余所言的‘我们是一家人’。
夏百草是这样理解的一家人。
生死不会成为界限,有同样的一个目标且始终在一起的一群永不分离的人。
形式各不相同的纸人一股脑向着高楼汇聚过来,看起来像是围攻亦或是在找什么东西。
楚星河回首迅速扫过周围。
整座大楼除了房间内的通风管道可以通向室外以外,唯一称得上出路便是大门的出口。
通风管道太小,根本无法容许一个成年人成功通过,所以直接排除。
而大门……
楚星河的眉眼沉了下去,指向门外的枪口纹丝不动,另一只手上匕首紧紧攥着,蓄势待发。
先通过大门的纸人一双眼睛左右扫视,红彤彤的眼睛忽然停住,嘴角上扬尖叫声四起。
楚星河对上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顿感不妙,随后枪火“砰”的一声爆头扫过。
最先发现楚星河的纸人应声倒下,周围纸人的惊叫声短暂歇了一秒,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前。
但杀鸡并不能完全儆猴,停顿犹豫的纸人又咯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尖锐刺激的人耳鸣不断
枪火如雨落下,匕首寒光凛冽四起,楚星河短暂地冲出重围。
黑沉沉密集的纸人偶中像是点击同源消消乐般倒下,楚星河踏着尸骸往前,凭借一回生二回熟的记忆,带着纸人偶在小巷里七怪八绕,从被围攻的角色,转而成了主导者。
不少追杀者绕错了路,或是来不及反应而被甩在身后,还能稳稳跟上的少之又少。
楚星河边跑边判断前方路段,手中枪械点杀不断。
她猛然刹车停下来,折返冲向只剩下三五俩的纸人群。
细密刀光倾泻而下,顷刻间,白色人偶化为纸屑纷纷扬扬,像是花瓣抛上转而落下,唯美得不像是在战斗。
楚星河头也不回地冲向前方,一个转弯,躲进了缝隙凹陷的隐蔽角落。
她抬起一只手,对反方向打了一记空枪,“砰”的一声爆裂开来。
巨大的声响吸引着纸人偶面目狰狞地从各个方向涌现,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狂追猛杀。
缓缓地,小巷空荡下来,安静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吵闹已经被彻底隔绝开来。
缝隙的凹陷处,楚星河瞥了眼手臂上被指人偶撕开流着血的伤口。
她嫌弃衬衫下摆猛地一撕,然后将伤口紧紧缠绕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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