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在江珩安眼中,应暄的一举一动都是别有用心。原因无他,自然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坐着,他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想见的——江兰弦。
江珩安轻笑一声,侧头瞥了一眼正同江兰弦挤眉弄眼的叶飞英,叶飞英赶忙收敛表情,故作无事道:“当时我就藏在附近,看见那名内侍将这块石头藏进一堆乱石中,乱石假山的碎石多用黄石,亏得它不起眼,所以睿王的人并没有发现。”
江珩安道:“太衍宫被维的水泄不通,寻常人根本跑不出来。那人是钟鼓司的打更太监,睿王把控中枢后便改了打更的时辰,每日酉时初及寅时末,更声响,侍卫换班,也只有这时才有机会进入潜进去。那内侍死时口中吐血,面色由红转青,手上数道血线在几息内又消失。这毒,想必你比我清楚吧。”
应暄陷入沉思。江珩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话中带刺:“我本以为是陛下苏醒,才让人传信。可这东西我们毫无头绪,只能来寻你帮忙。谁知二公子也给我准备了个‘惊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妨一并说出来。毕竟我们是上门的,总要拿出个态度。”
就连江兰弦都能看出江珩安明晃晃的不悦,而且这矛盾好像大半由他而起,他想是不是自己的出现吧师父吓着了,于是说道:“师父,你走后不久我便遇见了应暄,是我要跟着他来上京……”
他的声音渐弱,最终没了声响,因为江珩安缓缓地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江兰弦怎么觉着他这话说出来后师父好像更生气了,但他却不知是为何。
江兰弦只能看出他和应暄之间有些不对付,但这两人又不曾有过什么矛盾,只能迷茫的置身事外。
江珩安愈发不悦,谁能体会自己方才一进屋如同大变活人一般看见江兰弦站在眼前的心情,那一刻他心都凉了半截,以为是应暄挟持了江兰弦来威胁他和叶飞英,谁知竟是自家上赶着的!
若叶飞英知晓他此时的想法,定会嘲笑他现在活像个看女婿不顺眼的老丈人。
应暄神情黯然的看了眼江兰弦,对他歉意一笑,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动声色的撇开一半杯盖,露出了其中散碎的茶叶。
江兰弦不赞同的看向自己师父。
江珩安:“……”
还不待他发作,应暄叹了一口气:“月银。”
几人都一怔。
“昔年凌北军将天狼族击退至月银江北,使其不敢踏出一步。月银江畔有一种石头,就是它。”
他忆起那片凛冽雪原,寒风从江上度来再刮过脸颊,就像千根钢针齐刺,带来钻心的疼痛,寒凉的天气几乎要将人冻成冰雕。最冷的几个月,厚实的冰层可走马行军,马蹄踏在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追逐进犯之敌远去。
那是云泽的记忆。
“月银?”叶飞英率先忍不住,“陛下费尽周折送出一块云泽的石头干甚?”
江珩安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应暄继续。
应暄道:“这是制造星银最重要的材料。”
叶飞英愈发困惑,不是在说陛下之事吗,怎么又与星银扯上关系?
江珩安师徒却已经理解应暄的意思,兰弦道:“皇上是想告诉你们,天狼族来了。”
叶飞英惊讶:“啊?”
江珩安霍然起身,沉声道:“星银现今只用于制作火石,当年云泽出事,便是黑火器的弱点被天狼族知晓并利用,后来便有了旭王通敌叛国一事。”
叶飞英再不着调也反应过来了:“哎呀,不对呀,陛下怎知这块石头一定能被二公子看到?”
应暄眼神冰冷:“那内侍中的是风泉饮,这是皇家暗卫自绝时用的毒药。服用者手上会出现血线,两息内心脉断绝,便是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出来死因。”
原来是暗卫,怪不得。
叶飞英道:“所以陛下是想告诉我们苏景潇和天狼族又勾结了!”
应暄道:“不是又,而是他们自始至终都有联系。前几日,占据雪湘城的天狼族有异动,实在转移视线。拓羊部便趁此机进入大楚境内,以他们的脚程恐怕无需多久便能来此。”
“什么?!”叶飞英气急败坏骂道,“他爷爷的,苏景潇这是要引狼入室啊!天狼族岂是能相信的?他有何能耐,能让天狼族全力相助,若被他们真得逞,大楚就要成前朝了!”
话及此处,他突然对江兰弦哭丧着脸道:“小徒弟,你还没体会过成为前朝遗民的滋味吧。”
原本义愤填膺的气氛瞬间被他这不着调的话语打破。江兰弦看着师父瞪了叶飞英一眼,并骂了他一句。
应暄不受干扰,彬彬有礼道:“我已命人把手上京的各个路段以及山路,凌北军也正从凌州赶来,届时定要将拓羊部斩杀于大楚国土,祭奠英魂。”
他的语气没有一点波澜,就像是在寻常谈话,江珩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枫阳卫就隐藏
喜欢问神三千世【仙侠】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问神三千世【仙侠】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