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轻一推,无形的力量袭来,江兰弦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没有抗拒,随后被推了出去。
江兰弦从马车中睁开眼,听见了外面偶尔的交谈声和车轮轧地的转声,他掀开车帘,抬头对应暄道:“修神,是什么?”
“啊?”应暄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江兰弦换了个问法:“我知晓有道士、僧人,他们各有各的修习之法,可是神灵台是修什么的?我既然是去交流,总得对此有所了解。”
应暄误以为他紧张了,揶揄道:“这时候才问,是不是迟了些?”
江兰弦只看着他不说话。
应暄面上带笑,笑罢才道:“神灵台的人大多古怪,终日钻研些奇异之物,要说具体信奉,不如说他们只信国师,这些人将国师视为神明,立生祠,四时八节供奉,国师之言殆有及于陛下。”
江兰弦若有所思:“神灵台,神,”
“你无需担忧,”应暄安慰,“我们仅是借个名义入京,不会让你孤身设险,何况国师的一切都源于陛下,他会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抉择。”我也会保护好你。
后面的话江兰弦并不知道,只是回想起灵颜,此人有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劲,他的话不可尽信,却又不能不信。
灵颜已经活了许多年,模样却还如少年一般,那双眼的怪异他仍在回想。而且,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臣服,他留在大楚侍候皇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好。”
上京,尚书府。
侍女上前接过罩衫,低头悄无声息退下。
江珩安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眉心,露出隐于人后的疲惫。“宫中仍无消息传来?”
屋中陈设简单,几乎一览无遗,一人揭开床帷走了出来,身形高壮,大眼炯炯有神。
江珩安瞥了一眼他身后半开的窗户,欲言又止,最后翻了个白眼:“让叶大人走正门真是难为你了。 ”
叶飞英对他的嘲讽毫不在意,走到桌边端起茶盏痛饮三大杯,长叹一声,方觉得活了过来。
“渴死我了,你是不知道,我在西墙根那儿开了个洞潜了进去,本想着先去找找章悟,谁知道!”叶飞英用力拍桌子,惊的江珩安手一抖,差点将茶盏打翻。
“苏景潇那小子将皇宫围得密不透风,我跟只老鼠似的四处乱窜,既要躲人又要找人,累得半死,结果!”
江珩安攥紧了拳头,非常想将茶杯扣在他头上,冷冷道:“你没找到,还差点被发现了。”
“这倒没有哈,”叶飞英挠挠头,“禁卫所别说章悟了,连禁卫军都看不到一个,宫中巡逻队全换成了苏景潇的雪湘卫。我又准备去太衍宫走一遭,好家伙,天上地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江珩安皱眉:“现下连普通的禁卫军都被软禁了么,看来苏景潇等不及了。”
叶飞英一言难尽:“这雪湘卫哪来这么多人?”
江珩安倒是不意外:“恐怕是昭州、鄞州那边的人也到了。”
“这群狗杂种!”叶飞英咬牙骂了一句,“可陛下在他手上,是何情形我们一概不知,况且苏景潇还有个皇子的名头,我们又无证据,这该怎么好?”
“有国师在,苏景潇暂时还不敢对陛下出手,我们还有机会,但观此动静,他怕是快忍不住了,”江珩安沉吟,“但国师这人立场不明确,不能将希望放在他身上,这几日云泽卫暗中又有了动静,进退调整有度,不像是无主之师,你说会不会是应家人回来了?”
“应明光?难不成是应非殊或他那个小儿子死而复生了?”叶飞英又开始不着调。
江珩安食指轻扣桌面,思索道:“你能大概弄清云泽卫现存人数吗?”
“要合作?”
“这是必然。”江珩安道,“无论是不是应家人,要想对抗苏景潇,我们必须联手。现在北疆那边已有军队驻守,上京之中暂时还无人能去凌州收编残余兵力,即便云泽卫不够,”
“凌北军可没那么容易被打散,”叶飞英接话,挑眉笑了一声,“应家人可一定要活一个啊!我这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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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遣的使者队伍在这几日陆续归来,这对神灵台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若得其人即为国师所重,那人不但能一举登天,寻到他的队伍连同隶属的地使上司,都能得到国师亲自炼制的丹丸。
这不仅仅是一粒丹丸之事,更是无上的荣耀,所以神灵台众人早已开始筹备,其中一名地使面上不露声色,实则内心激动不已。
一日前他收到自己下属的鹞鹰传书,信中称其找到一位极为特别的道士,神韵堪比几位天级使者。这下属为人稳重自持,是个做事脚踏实地之人,他既然这么说,必定不会夸大。
一想到能得到国师大人的赞誉与奖赏,他的心便砰砰跳个不停。
“玄风地使,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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