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受命运桎梏,亦不知是…定好的一环。荧惑守心,白虹贯日。三界缺一已有万年,如今劫难预兆,不知指向为何,大气运者……,也罢——”
……
清晨,露水在叶上摇摇欲坠,如今已是十月,白日秋高气爽,然晨起稍感微凉。
江兰弦添了一件秋衣,系上腰带时,手指微顿,片刻后又拿了一件薄衫搭在臂弯,而后出门。
今日是中秋,这本是个好日子,然而昨夜他与应暄去淮山夜钓,发生了些不甚愉快的事情,虽说江兰弦认为最后也算解决了,但却不知应暄心中作何感想。
在这儿已有半个月了,事情却毫无进展,应暄肉眼可见的急躁起来,故而江兰弦并不介怀。
昨夜忆起的那些话,关键之处似乎变得模糊,但江兰弦已经可以确定他真的不是人,没有人能活千万年,也不会将自己看做草木。
回想起昨夜应暄恼怒间脱口而出的话,现在细细想来,以他的心思缜密,真会如此轻易地急躁冒进吗?还是说,是在提醒他。
“你真的有休息吗?”
江兰弦站在应暄身前,认真地询问。
自他康复后,无论江兰弦何时起床,都能看见应暄已经在院中架势了。
起得早些能看见他练功的过程,手执枯枝断条,一招一式皆行云流水,潇洒自如。若是起得晚些,便能看见他坐在院中,时而悠然品茗,时而专注看书。
悠闲自在的很,所以江兰弦才会怀疑他昨夜的作态。
“早卧早起,与鸡俱兴,使志安宁。人若不休息,如何积蓄精气,你一个大夫岂不知此理?”
应暄收势,气沉丹田,感受体内气道归一。他看起来完全没受昨夜的影响,悠悠然提着树枝坐到树下石桌上,抬手端起茶盏,衣袖抽上去一截,露出腕上一圈黑色的荆棘。
扫了一眼后,江兰弦移开目光,坐在他对面淡淡道:“你的身体足够好了。”
应暄笑而不语,瞧见江兰弦手臂挂着的衣衫,明知故问:“给我的?”
江兰弦看着他这副闲适悠然的模样,应暄脸色红润气血充足,比起江兰弦无论四季都是雪白的一张脸,看起来要健康多了。
拿这件衣服真是多虑了。
“秋日清晨已有凉意,不过想必你是不必担忧。”
“自然是担心的。”应暄长臂一勾,便将衣服拿过来,“多谢兰弦哥哥照料。”
江兰弦:“……”
虽说不知晓自己的具体年纪,但江兰弦自认为是比应暄要大。自从应暄有意无意透露了些关于自己的事,无形中将自己置于了较为弱势的地位,如此一来,江兰弦自然而然地成了照顾人的角色。
短短小半个月,应暄已将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止一步,虽说这称呼之中调侃的意味颇为浓重,但江兰弦仍旧不太习惯。
江兰弦停顿片刻,转而问道:“还要去城外么?”
应暄将淮荫城走了一遍,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城,依山傍水,位置偏僻,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城民也都是世代居住在此地的人,与他预想的并无二致。
时至今日,应暄已然可以确定,问题的关键就出在江兰弦身上。
应暄以手托腮,一双凤眼温润透亮:“今日是中秋,歇一天吧,昨夜钓上的鱼还未曾处理,我可是第一次钓鱼,你喜欢何种吃法?”
江兰弦看着他,不知怎的想起了先前做的梦,
三界缺一已有万年,大气运者。遥想曾在应暄身上看见的那神秘的、名唤气运的光点,这其中到底有何种联系……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在江兰弦眼前晃了两下,他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只见应暄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似藏着万千情绪,只等江兰弦先开口。
江兰弦沉默片刻,微微偏头:“既然是初次钓到的鱼,那便养着吧,今日我们去万客来。”
应暄一点不恼怒:“哥哥又要破费了,再这样待下去也不知日后我还还不还的清。”
“总有知晓的那日。”
应暄听见这意味不明的回答,轻轻笑了。
万客来的招牌菜八宝鸭堪称为淮荫城一绝也不为过,据说他家的厨子是从昭州某个富庶之地重金挖来的,有着独门秘方,做出来的菜肴色香味俱佳。
雅间中,江兰弦点了满满一桌的菜肴,尽管他们二人正值壮年,食量颇大,但要吃下这么多菜,属实有些困难。江兰弦并非有意为之,他点菜的标准不过是听着名字顺口罢了。
有钱,不在乎。
江兰弦并不重口腹之欲,饭食在他这里的区别只有能吃与否,平日里生活也只讲究个干净整洁,日子过的非常省心。
掌柜的就曾打趣说他实在是太好养活了,让江珩安这个养什么死什么的 “鬼见愁” 平白无故地多了莫名的底气,甚至祸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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