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投身革命,非为私利,实因见山河破碎,民生凋敝,不忍故土沉沦,遂以xue肉之躯为炬,求一线光明。虽道不同,此心此志,未必殊途。今有外敌虎视眈眈,内却手足相残,若九州生灵涂炭,纵一方全胜,又何异于自毁长城?
将军素怀家国之念,昔年远赴重洋之时,双方就已有来往,在此依旧感念将军一直以来的财力支持;后您学成归国,挥师北伐,荡涤军阀;淞沪抗战,xue染征袍,却因当局之可耻作派,在之后的战场上与我们兵戎相向,在此万分危急之时,将军力排众议,积极言和,让我党保存了有生力量。此等义举,我等涕零,万民感佩。我方已将先生之举告禀于延安,首长等一众同志亦为先生动容。
我军长征,业已抵达陕北,胜利会师。此讯于我等而言,非仅军事之转移,实为民族希望之火种存续。衣衫褴褛,万里征途,雪山草地之间,埋骨者众,然信念未泯。先生曾言,‘内战之痛,甚于剜心。’,此言今犹在耳,思之怆然。
中华民族有像您这样深明大义的知识分子,亦有那唯利是图的蛇鼠之辈。今我党在广州的地/下组织遭叛/徒出/卖,几乎被特/务分子剿/灭殆尽…每念及此,五内如焚。
吾辈赴si,无怨无悔。所憾之事,仅仅未能见我中华一统。惟愿si后,xue可警醒国人:中国之未来,不在党派之争,孰胜孰败,而在团结与民主;不在自相鱼肉,而在携手同心。他日先生若在异乡听得倭寇败亡,定要重回故土,与我华夏共庆这属于苍生的天下。
临书仓促,xue泪与俱
组织华南分部地下总负责人 绝笔
1936年秋 于广州”
“好他个老/蒋!还有军统那帮蠢/人!”孟父气得破口大骂,全失了知识分子的风度,把信重重拍在了茶几上,“日/本人狼子野心,环伺我华夏江山,竟然还坚持他们那荒谬的‘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若是再执迷不悟,他们就是全国人的千古罪/人!以后我们这些人又有何颜面去见中山先生…咳咳…咳…”
“爸爸…您消消气…”孟瑄禾见情况不对,赶紧把那封信收好,来到父亲身后替他顺气揉肩,“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老孟,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在厨房做饭的孟母探出半个头来,同时还用眼色询问着女儿。
“阿映,你也看看吧。”还没等孟瑄禾回答孟母,孟父让她把信交给母亲,“看看当初我们寄予厚望的委员长到底…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卑鄙小人!”
孟母接过信,读完眼角含泪,和孟父迥异的是,她久久没有言语。
“阿羿那小子,他要是敢助纣为虐,我…我…”孟父自己也曾是军人,自然知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说了几句也没了下文。
“老孟啊,我们当时应该拦着他的…”孟母这会也开始自责起来,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当今世道如此,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难过了。”孟瑄禾坐到母亲身边,拉过母亲的手叠在父亲的上面,自己的紧紧包裹着他们的,“我们应该往好处想,哥哥的留学背景可能更倾向于国/民/党当局把他安排在技术部门或参谋系统,如果直接让他参与地面围/剿那对他们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再说了爸爸,您这么怀疑哥哥,是对您自己教育的不自信吗?”孟瑄禾看向父亲,“您以诗礼传家,我们自小耳濡目染,民族大义,家国之思这些我们都懂。相信哥哥面对这些时也一定会自有分寸。”
“看来这些年我和你母亲花在你们两兄妹上的功夫没有白费…”
“我听说陈/济/棠先生就曾和中/共方面秘密达成协议,让红军将士借道通过…”孟瑄禾正说着,眼见父亲的目光逐渐变得古怪和微妙,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孟父的目光逐渐变得犀利,看得孟瑄禾汗流浃背,幸亏孟母及时前来救急。
“哎呀老孟,你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从女儿的安慰中稍微平复过来一点的孟母,“女孩就得‘两耳不闻闺外事,一心只习《内则》篇’啊?是我们母女聊天的时候聊到的。”
“谢谢妈妈…”孟母这么一提,她似乎有点印象了,在35年的某一天,孟母似乎就在为这事同她感慨过,看来今后在父母面前口风还得更严一点才行。
“我可没这么说…”孟父被爱妻驳的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是的,确实有这么回事。希望你哥哥他也聪明点,别学了一肚子洋墨水,全用在对付自己同胞的歪门邪道上。”
“呦呦,那你呢?你未来想做什么?”孟瑄禾刚松了口气,却又被父亲点名。
“爸爸希望我未来做什么?”孟瑄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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