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请众人喝喜酒的那天,大家才知道他与行止山的司南结成了道侣。
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他的大师姐岑流火。岑流火是个武痴,终年醉心于修炼,若不是此次谢君泽大婚,她再过上几百年也不一定会出现。
岑流火一见到司南,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上前去执住司南的手,追问她:“这位师妹,你当真是自愿的吗?”
她猛地上前,司南惊得后退两步,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向谢君泽,谢君泽忙在一边小声为她介绍:“这是我大师姐。”
司南这才回答:“是自愿的。”
岑流火瞧谢君泽的眼神更惊奇了,她看看司南,再看看谢君泽,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美人怎么就想不开挑了谢君泽。
她不客气地道:“谢君泽,我未曾见到你的这些年,你长进了。”
谢君泽抿紧唇,忍不住问:“你记忆里的我现在几岁?”
岑流火顿了顿,认真回忆片刻,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顾左右而言他将此事揭过。
婚仪上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人亲近交好的数人。
这甚至算不上一场正儿八经的大婚,不曾有那些繁琐的礼节,拜天地的流程,甚至两人连喜服也没穿。
这更像是一次彼此亲朋间的寻常宴请,不相熟的双方因两人而聚,抛却所有的身份立场,只为恭贺两人大喜。
婚仪就办在风华苑的山脚下。
风华苑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是谢君泽亲自搭建栽种,他亲力亲为,至今没有第二人知晓这风华苑真正的模样,他也不打算让第三人踏进风华苑的大门。
这也是谢君泽那日正式来提亲时,来春秋对他并未苛责的原因。
这样一座高空楼阁,谢君泽仅用半年便建成,其中所耗心血与钱财难计其数。实际上谢君泽为了能在半年之期内完工,花费了比预计还要多一倍的钱在风华苑上。
仅一个风华苑,就耗尽了谢君泽半生积蓄。
而剩下的一半,他统统列在单子上,交给了司南。
众人围坐一桌,司南与谢君泽向诸位敬酒。
酒敬到来春秋与长无令的时候,师徒俩同时红了眼眶。
风观盏小声同川不流说:“好煽情。”
川不流点头应和。
苍琅宗来的是掌门以及他的门下弟子。
众人大多是头一回见到司南,跟在师兄师姐的背后偷偷觑着两人。
掌门得知此事,特意备了一份礼,亲自交到了司南的手上。
他拢着须发,久久未置一言,谢君泽脸上的笑都挂不住,还是楚惊山开口让他先去那边跟来春秋同坐。
“恭喜。”楚惊山面色平静地说,“今日就不说教了。”
在他转身离开之时,谢君泽轻声说:“多谢师兄。”
剩下些年纪更小的弟子们,胆子则大得多,每人备了句贺词,排着队嘴甜地到两人面前敬上一杯酒。
更有甚者直接向谢君泽邀功:“师兄,今日我们表现如何?回去之后记得多给我们带些零嘴,千万别忘了!”
众人其乐融融,气氛融洽。
来春秋在半途便率先离场,他一走,苍琅宗的掌门也未再多留。
剩下些小辈,闹了个把时辰后,也自知该离开,没再多留。
“宁息院的桃花林漂亮极了,我已等不及想要去看!”
“据说此次前往宁息院的人数达到了历年来的峰值,届时定然有数不尽的趣事。”
川不流说到这里,笑容满面地去看长无令。
“也不知是谁,嘴上说着对此行毫无兴趣,前几日却在溯洄轮中着人询问宁息院的风景胜地啊——”
长无令眼神游移,辩驳道:“去都去了,也不能什么都不看吧?”
司南蓦地记起来什么:“谢君泽,你去过宁息院了吗?”
谢君泽眼神微动:“没有,我重明期后不久便任护法,极少离开宗门了。”
两人调侃完长无令,回首同司南告别。
等到众人散尽,谢君泽带着司南上山。
风华苑高居山之巅,几可以手抚星辰。
穿过水幕般的结界,这叫人藏得滴水不漏的神秘院落终于展现在司南的眼前。
清幽雅致的亭台水榭下,雾霭缭绕的静谧水池清可见底,再往里去,庭院中栽着数不清品种各等花色,错落有致,超逸绝尘。
只消一眼,司南便怔在原地。
她忽然记起,在谢君泽“失踪”的那半年间,风观盏与川不流嘴上问着她姓谢的小子呢,实则偷偷替谢君泽打探她的喜好。
而那些,此刻无一例外于此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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