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这副轻易能叫人看出喜怒的模样,教多少遍也学不会。
司南接着道:“你我已见过,苍琅宗礼数周全,我返回行止山后会如实告知师尊。我与谢君泽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说罢,朝楚惊山一点头,拉过谢君泽的胳膊,带着人先走一步。
等走出一段距离,司南回过头,对脸上表情还未收回的谢君泽提议道:“下回摘果子时,洗一洗罢。”
后山有一处很隐蔽的废弃演武场,谢君泽所说的专属演武场就是在这里。
从谢君泽的院子到这里,要走上起码小半个时辰。
谢君泽很是自得地滔滔不绝道:“当初我也是阴差阳错才找到这里,这地方常年没有人来,不必担心抢不到位置,也不必担心自己练功时收不住劲,而且很是安静,在这里静心打坐,绝不会有人来打搅。”
司南点头表示认可:“的确是很适合修炼的地方。”
谢君泽很是可惜地说:“不过自从我要值守,就没什么空来,不过瞧这厚苔藓,这里应当也没有别人来过。”
司南手中扶翎出鞘,剑尖划过之处,苔藓凝结成冰,碎作齑粉。
司南装作不经意问道:“那你平日,同谁比试?”
谢君泽打着哈哈揭过话题:“能与我比试的人不就那么几个。”
苔藓消去,露出演武场痕迹累累的石台。
司南剑尖一抬,光华流转,直指谢君泽惊愕的双眼。
“你与我比一场,如何?”
在同辈中,司南的修为并不算拔尖,她年纪小,但少的也仅仅是时间。
与长无令比试时,即便屡屡落败,但长无令也不得不承认,若非两人隔了一个境界,他是敌不过司南的。
司南却始终对他的话抱以怀疑的态度,因为她很明白,她与长无令同出一门,她很了解长无令,这是她能在长无令手下过招的重要原因之一,若是对手换了他人,她未必能占得什么便宜。
而来春秋不允许她私自下山,她也没什么机会能够与他人比试。
谢君泽已破重明,是她试探自己能力的好对手。
这次时机难得,必然不能放过。
谢君泽惊愕一瞬,很快扬起笑脸。
身后长戟寒光乍现,甫一亮相,便引得万顷竹林沙沙作响。
“请赐教。”
那场比试到最后,司南虽然落败,但也战得酣畅淋漓。
她离开后,谢君泽休假结束,整日亢奋着在剑心石前写写画画,设计了大半月后,终于出了终稿。
之后他调了半年的值守,消失了。
越临近宁息院听学的时间,司南反而越不着急。
有时风观盏与川不流来问她,那个叫谢什么的小子呢?
司南也只是抬头望一眼南方,老老实实地答:“我不知道。”
风华苑建成的时候,距离听学开启还有五个月。
谢君泽请上行止山,在无念峰见到司南时,司南刚巧接了来春秋的差事,准备去坐春峰督察此次听学所需丹药的炼制情况。
谢君泽站在云海缭绕的石阶上,与她正处在峻峭山峰的视线盲区。
等只剩三级阶梯时,二人方才看清对面的来人。
司南顿了顿,不确定地喊:“谢君泽?”
实在不能怪她,是谢君泽变化太大。
他瘦了许多,皮肤颜色也更深,最重要的是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态,令他显得太过憔悴。
只有那双眼睛,在看见司南的一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司道友,我已将风华苑建造完成,必不会耽误你听学的行程。”
司南怔在原地,眼中缓缓流露出复杂的感情。
谢君泽此来是要正式提亲的。
他与司南的婚事只是口头约定,并未昭告众人,连他的师尊也只是通了消息,尚未回应。
来春秋坐在上首,将谢君泽递来的单子看过,露出了与司南如出一辙的复杂神情。
他问谢君泽:“你这半年,便是在筹备与阿小的婚事?”
谢君泽搓着衣角,紧张道:“正是,我筹建风华苑,并未叫任何人插手,因此耽搁的时日长了些,直到今日才得以与您相见。”
来春秋叹了口气,“你倒是很有当年我师弟的风范。”
谢君泽不明所以,忙道:“不敢。”
本也是说好的事情,他又有十足的诚心,来春秋自然不会拒绝,只让谢君泽回去等他师父那边的消息。
出了含清殿,谢君泽大松一口气,露出笑准备同司南说些话,才扭过头,就在司南微讶的目光中,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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