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春秋不知道司刑与那名魔族的渊源,但他不同意司刑就这样擅自离开行止山,也不允许他作为一名父亲,抛下自己才刚出生的女儿。
两人在含清殿前的飞云台打了一场,司刑打输了,他被迫留了下来,但也只留了十年,还是再度离开。
司南背负半魔血脉,初时,半魔血脉会助她事半功倍,进境极快,但一旦到了流光期,她的速度就会一落千丈,而后变成如今这般,难以突破。
谢君泽默了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行止山向来最痛恨魔族,为何你们掌门能允许她留在山上,还抚养她长大?”谢君泽有些疑惑,“因为她的父亲是司刑?”
“她不一样。”长无令摇摇头,“师尊不曾同我细说,但他告诉我,阿小是不一样的。她的母亲,来自魔族中最神秘的一脉,她们是魔,但血脉杂糅,其实不属于人魔妖兽中的任何一族。”
“这也是为何行止山的护山大阵对阿小并无排斥,师尊也能接受阿小。”
谢君泽愣愣点头,不知听没听懂。
“苍州同样在抵御御州入侵的第一线,我告诉你这些,也是认为,在正式做出答复前,你有知情的权利。但我仍是那句话,若是方才我所说的那些东西,你泄露半分,我绝不会放过你。”
谢君泽坚定答:“我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长无令勉强满意地点点头,又变回那副很是和煦友善的模样。
“另外就是,不知你是否了解阿小的性格,她是个……”长无令想了想,说的很是委婉,“很是寡言少语的人,于情爱一道也可谓是一窍不通,你若是当了她的道侣,她约莫没法给你想要的……呃……”
长无令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君泽垂下眼睛,了然地说:“她不会喜欢我,对么?”
长无令本不忍心戳穿这一层,伤害他那颗明显至极的心,但他既然主动说出来,长无令便也点头承认了。
谢君泽感到些许苦涩。
不过转念一想,他原本也不可能得到司南的垂青,若是司南找了别的人做道侣,他还要嫉妒得发疯。
就让他做了司南的道侣,又有何不可?
谢君泽深吸了口气,再抬眸时,眼里又恢复了一贯的笑意。
“我明白的,若非如此,司南仙子不该选我。”
长无令摸摸鼻子:“倒也不是……”
司南给谢君泽的评价是尚可,“尚可”二字在司南那里已经是极为难得的好评价了,可想而知,司南其实是很满意他的,换了旁人,说不准得个“一般”就算高的。
谢君泽声音坚定地说:“我愿意做仙子的道侣,即便她只需要我这一次,我也愿意的。”
“……那也不是。”长无令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司南虽然的确是只想找道侣助她突破,但也不是要把人用完就扔,“你且安心,她还是很认真的。”
谢君泽说:“我知道的,事后我绝不过多纠缠。”
长无令解释不清,只能留下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便同他告辞。
这件事于是就这样定下来。
长无令回来后告知司南,司南点了点头。
长无令又告知来春秋,来春秋没什么意见,便让他去找司南,问她想什么时候结契,行止山好跟苍琅宗那边通个气。
两宗掌门的亲传弟子结契,也算是件大事,当然不可能瞒着对方就偷偷办了。
长无令于是又回去问司南,司南正与风观盏和川不流坐在一起沐浴月华。
山巅之上,月亮也比别处更大更亮。
清亮的月色撒在无念峰白玉铺成的广场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长无令过去询问,司南闭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明日我去一趟苍琅宗,待见过谢君泽,与他商议后,再决定此事罢。”
“你都没去过苍琅宗,与那群人不熟,还是辛苦长无令再跑一趟比较好罢?”川不流说。
风观盏也附和:“苍琅宗那群家伙个个假惺惺的,依我看,他们比我们更像有三千条戒律。”
司南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还是我自己去一趟为好,婚仪于世人是很重要的礼俗,为表重视,我不该交给旁人代理。”
长无令很是感动:“阿小,你终于长大了。”
司南懵懂地答:“话本上都是这样写的,还是说,其实交给师兄会更好?”
长无令收回自己感动的表情,微笑道:“不会,你自己去一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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