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摩挲着剑柄,沉吟片刻问:“可否让我看一看那灵兽的模样,我还从未听闻过此等灵兽,长长见识也好。”
楚惊山面上不显,心中却已将谢君泽又骂过千百遍,只答:“方才直接令信鸟带回去了,忘记留给你看,实在抱歉。”
他装得滴水不漏,司南紧紧盯着他,也没能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什么不寻常,只好作罢。
只是欲走时,不知从何处伸来残败凌乱的一根枝杈,将她那只失而复得的耳坠钩落,绊住了她的脚步。
司南弯腰去捡,看见了草叶上沾染的一滴干涸的血迹。
她不动声色,一点灵光飞快没入了血痕之中。
回到行止山,处理过后续的事宜后,大比已近尾声,即将决出最后的前十名。
唐鹭果然不负众望,成功闯入了前十。
司南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定,对最后几场比试不曾用心留意。
自那一剑斩空后,司南心中便生出了强烈的不安。
能干扰轮回镜的事物,迄今为止司南只真正知晓过一种,那便是命运。
她曾于四岁时梦见过一双血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梦中直勾勾地盯住她,似要将她剖开吃净,吓得她整夜不敢睡。
那时她的父亲司刑仍在山上,她跑到父亲的房间,扑进父亲的怀中,向他讲述那双血色的眼睛。
司南至今记得司刑的神情,他深深地愤怒,愤怒过后又有着切肤之痛般的悲伤。
司南问他那是什么。
司刑长长叹了口气,说:“阿小,那是命运。”
也就是从那一夜后,司刑下山越发频繁,直至辞去司律长老的位置,再也没回过行止山。
除却虚妄的“命运”,司南还感受到了另一种事物。
那是比命运更为缥缈的存在,司南无法知晓其名姓,而轮回镜甚至无法窥探“它”的存在。
但司南有一种直觉,“它”就是存在的。
那是来源于绝无法切断的羁绊。
观礼台下浪潮般的高呼声唤回司南的注意,她这才注意到大比的角逐已经结束。
司南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偏过头去低声问涂子传:“是谁胜了?”
回答她的是咬牙切齿的尹墨:“是铸剑峰的敖顾,我跟她的胜率可是五百零一比五百,可恶!”
亭绛“嘿”一声笑,“那你可得加把劲了,说不准以后敖顾的胜率要超过你了。”
眼见后歌也张开口,风观盏简直要跪下来求她们,“你们是我姑奶奶,我求你们两个,别煽风点火了!”
敖顾欢喜地奔上观礼台,扑进亭绛怀中,“师尊!我赢了!”
尹墨不情不愿但还是真心道:“恭喜啊。”
敖顾把手比在耳边:“什么?听不见——”
尹墨上前去,学她把手支在嘴边,冲她大喊:“听不见就算了你这个聋子!”
喊完就跑,被敖顾追了一整条观礼台。
最后尹墨躲在长无令身后,敖顾被长无令拦下。
“好了,魁首。”长无令耐心道,“前十的名录已出,你再不过去,可就要大家等你了。”
敖顾哼一声,转身走了。
尹墨探出头,对着敖顾的背影比了个鬼脸。
长无令无奈道:“你也快回去吧。”
待众人归位,长无令宣布了本次大比的排名,将大比榜单张贴在了十二峰上,并为前十名当场发放了奖励。
之后,就是各峰期待已久的抢弟子时刻。
几乎是长无令离开擂台的一瞬间,各峰的人便如离弦之箭冲进了人群中,冲着看中的弟子狂奔而去。
有拉拉扯扯的,有舌战群儒的,还有当众说要上擂台比试的。
场面登时乱作一团。
倒是唐鹭这里,递来邀请的人都小心翼翼的。
司南回过了神,这才想起来询问:“唐鹭此次得了第几?”
涂子传答:“是第七。”
第七,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名次了。
戒律峰的堂主也将她列入了名录中,可见她在外峰时的表现是合格的。
擂台正中,唐鹭婉拒了前来邀请的人,甚至将戒律峰的邀请也一同拒绝。
见司南的视线往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唐鹭大方一笑,半跪下去,朗声清脆道:“弟子唐鹭,外峰第十一峰弟子,弟子大比第七,不知能否入司南长老法眼,让弟子求拜长老为师?”
她声音一出,整个十二峰都静了一瞬。
数年来,想拜司南为师的弟子数不胜数,她们中也不乏有弟子大比的佼佼者,但司南无意收徒,从未回应过。
不过如唐鹭这般大大方方直接开口的,倒的确是第一个。
所有人的视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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