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总是要回归家庭,大闹一场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他的容忍名单里绝不包括穆弘。
顾鸢当然清楚这点。
他倒也没有刻意折磨郁朝云,只是真不在意。男人们在他面前争风吃醋的把戏他着实看得太多,以至于谁的真心在他面前都平平无奇,入不得眼。
他甚至不需说话,只是给个眼神,得到允许的穆弘便径直入门。
“郁总,”顾鸢含笑叫着另一人,“别急着生气。不管怎样,我可没有买断给你。”
郁朝云深吸一口气。
“随你。”男人冷冰冰地说,“你要引狼入室,我有什么好管的?”
顾鸢真有点喜欢郁朝云的嘴硬。
“郁总说得对,”他应和道,“既然客人来了,那也不能让人家干坐着。刚刚不还说有什么事儿使唤你就行?白晓应该留了些吃的,你去帮忙弄一下。”
郁朝云眼神如刀,冷冷瞪他。
“也可以去叫郁致来,”顾鸢笑着说,“随叫随到?你自己说的。”
但凡不在顾鸢屋子里;但凡郁朝云刚刚没有气性上头,给顾鸢塞那个倒霉“通房”,他都不会做这些荒谬事。
谁让他真的犯贱?
郁总心里骂了自己好几句,扭头就往厨房走。
“坐,”顾鸢这才看向屋子里的另一人,原本浅浅笑着的神色淡了些,“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应该也知道我讨厌别人大清早来打扰。”
顾鸢边说着,边懒洋洋地转过身去。因着穿了旁人的外套,总是难免松松垮垮了些。过大的领口露出一节后颈,微微低头的模样如优雅的白天鹅,不自觉吸引住了穆弘的目光。
男人盯着看了会儿。
“反正我没什么事。”
“没事?”顾鸢笑了。
他斜靠着坐在沙发上,本下意识想倒杯酒醒醒神——只是郁朝云早就让人把他的公寓清了个底朝天,别说什么烈酒了,连点儿酒精都不许往里放。
顾鸢没好气地叹了声。
他抬起头,因着刚刚起床的缘故,略长的发散落在肩上。也不再换什么待客的衣服,只是用衣料裹着自己,当真像个无所顾忌的“娼妓”一般。
但穆弘永远都不会这样形容顾鸢。
“回国可不是个好选择。”顾鸢轻声问,“就这么回来了?国外的生意不管了?”
“我找了买家,”穆弘专注地盯着他,轻声说,“既然回国了,那我也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其他地方。国内国外总有一处照顾不周,不如当断则断,还能卖个好价钱。”
郁朝云总觉着丈夫要有事业,才能养得起妻子和家庭;但穆弘嘛...
说这人恋爱脑难免让人起鸡皮疙瘩,但他的所作所为换做其他任何一人,当真与恋爱脑没有任何区别。
事业是什么?生意又是什么?反正这人回来只为了找顾鸢,其他的都不在意。家里的生意败了,穆弘也根本不会心疼。只想把精力放在国内,免得还没同小狗待上几天,就被某些讨厌的家伙给撵出国去。
饶是顾鸢,也愣了一下。
“其实我该奖励你的,”美人叹气道,“但是...昨天那一拳挨得疼不疼?现在好点了没?”
顾鸢的态度模糊暧昧。绝说不上热切,偏偏就要留着点似有似无的念想勾引对方。
贵公子在他面前低了头,顾鸢便倾身下去。那双秀丽的眉似蹙非蹙,像是很心疼,只是翻弄衣服检查伤口的动作却很敷衍,轻飘飘地瞥了一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情意切切,又总是冷淡薄情。
顾鸢对待穆弘的态度,与他对待其他男人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昨天...”
穆弘本想说起赌约的事,同顾鸢说无论怎样去玩,他都能配合对方。
美人懒得转头,只是眼珠轻轻一划,如纯黑色玻璃珠般反射着居高临下的冷硬光芒。
穆弘于是又改了口,温柔道:“迟余讨你喜欢吗?要是喜欢,以后让他跟着你就好。”
“还有其他事要说?”顾鸢问。
男人摇了摇头。
很聪明。倒是知道什么话自己不爱听。
顾鸢轻飘飘地想着,又以同样轻飘飘的态度在对方面上落下一吻。
他总是很容易遗忘男人——比如某个被他赶去厨房热饭的郁总,拿着从微波炉里取出的饭盒,阴沉沉地站在那里看着极亲密的两人。
郁家的家教当真极严。哪怕稍微松懈点,这盒饭恐怕就要砸在穆弘脸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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