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饭食极为固定,常常半旬方才见换一两菜。菜式和小慈在中午在食肆吃得差不多,应该就是食肆做的,端过来的。
而且十分寡淡,不比鼠妇婆的精细,味道也差很远。
小慈渐渐地就让人不用送了,自己跑去后山里觅食,抓鱼抓虾,逮个兔子,野鸡,也比那些香。
小慈想模仿鼠妇婆自己尝试弄一弄面食,糕点之类,但总是想起给她和莲灯下的毒,便久久愧疚,不敢深思。
别人对小慈的一点善意,因为来之不易,小慈向来能记很久,
“何必杀鼠妇婆呢?”可是不全杀了,万一被通风报信,以死蚊子的性子,小慈连全尸都不一定有。
就算不杀,被死蚊子发现了,她也活不久,小慈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可要是死蚊子死了呢。
算了,小慈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它小慈本来就心狠手辣,何况最后它都喂了一些竹白粉给她们了,若是死了便死了。
课上,夫子讲到大禹治水。
小慈看着书本上陌生的字迹,结合夫子说道的三皇五帝,似乎明白了沈禹疏的名字来历。
禹疏。
大禹疏通河道治水。
尧舜禹就是三皇之一。都是德行高尚,为他们人类后人世代称颂的人。
定是家中寄予厚望的才会起这样的名字。
又有美好的含义,又好听,小慈不禁认真地听了下去。
大禹忙到三过家门而不入,小慈想,现在沈禹疏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它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禹疏。”小慈偷偷地念他的名字。
小慈逃课逃得多了,一开始只是被夫子警告几声,但小慈向来讨厌拘束,从小就不是坐得定的人,加之临近岁末,天气愈发寒凉,甚至下起了小慈从未见过的大雪,小慈头两天兴奋到不行,但是清晨起床室外太冷实在起不来。
直到有一日。
沈禹疏回来了,难得和小慈一起吃了一顿饭。
饭菜上他带回来的涪陵的桃花酒,还有莞西的苏叶烤鹅,小慈喝酒喝不习惯,但是那份烤鹅,一整份,它差不多吃了大半。
沈禹疏见小慈吃得急,唯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模样,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不用急,慢慢吃。”
一口肉一口酒,极好吃,小慈不禁吃得有些微醺。
见到沈禹疏落了筷子,将剩下的都留给自己,小慈不免有些羞赧。
“我……你也吃啊!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沈禹疏眼里漏出一点笑意。
“无碍,就是特意带回来给你吃的。”
“你吃多些。太瘦了。”
小慈澄澈的眼睛望着他,心里有些触动。
小慈拿着个鸭腿,将上面的红酥皮大力往下咬,脸上都沾上润泽的油光。
沈禹疏望着小慈脸上有了一些血色,两颊也有了一些肉,心里有些欣然,拿了张干净的小帕放在小慈旁边。
小慈被盯着,不自觉吃得斯文了些。
吃得差不多时,沈禹疏才和它说话。
“小慈,夫子和我说你时常旷课,有时一个早上甚至都不去一次。”沈禹疏温声问。
“为何不愿去学堂?”
“听不懂?”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但最大原因应该是学堂太无聊了,内容又不似画本有趣,照本宣科的,小慈说不出那种感觉,简直和被血螻囚禁在那所小小的苑里一样,小慈还是更加喜欢山野游荡,狂奔。
“还是因为没有朋友?”沈禹疏又问。
小慈猜测夫子肯定还说了它在学堂的其他东西。一时犯了难。
“额......”
“我是妖,我和人交往不习惯。”小慈坦白道。
小慈拿着笔匣初到学堂的时候,就算不刻意看下面的人的表情,也注意到后面的人在嘲笑它的模样。
小慈即便化去了脸上黄黄绿绿的胎记,面相没有那么缭乱,但终究是类猫,脸盘圆圆的,嘴巴看起来也像是有缺陷似的三瓣唇,也就是上唇像是被人从中间分开了一样,一张嘴看起来明显的呈现三瓣,上面两瓣,下面一瓣。
看起来和猫嘴是有些像的。
而且小慈以前被人意外看到脸都是免不了一顿臭骂或毒打,因此在面对那些小孩不加掩饰,过于直白的探究眼珠,也莫名觉得他们在觉得自己丑,面对它们,总是怯怯的,不敢直视。
何况小慈还听见过有人说过它丑,它那里敢和它们交谈,又从何交友。
小慈有些挫败,它从小到大就是没什么朋友,它长得这么丑,又不是都和脆蛇一样好。小慈假装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不敢直视沈禹疏过于温柔好看的眼睛,第一次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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