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吗?”岳彩侠偏过头询问孔巍首肯。
真有礼貌,好孩子做事一点也不先斩后奏,没学到她当年半点作风,孔巍送佛送到西装样装到底,点点头回答:“好啊好啊,好久没下山了!”
宫听雪目的达成,甩甩袖为孔巍岳彩侠二人留下一袋包裹,里头放的是些下山用的干粮通宝,还有用香云纱制出的帕子,孔巍死的那几年这种布匹空前绝后的贵,这份包裹让她想起小学春游前姥姥前一天晚上买好的零食湿纸巾,真真如沐春风。
她倒没什么要准备的行李,一来不是剑修二来也不算三魂俱全的人,把钱全收自己兜里之后就到主屋门口等着磨磨蹭蹭的岳彩侠,从宫听雪迈出门后他在屋里呆了三刻钟,不知道磨什么洋工呢。
“岳彩侠,”孔巍向来决定了什么事就立刻行动,前世接到指派后不用一刻钟就能出门,可岳彩侠未必,“你不想出去吗?”
屋子里传出几声细碎的杯盏瓷瓶叮当响,岳彩侠的声音含蓄沉闷:“没事,我,我快收拾好了,你进来吧。”
推门而入,岳彩侠的......梳妆屉摆在床边背阴处,长而宽的云纹茱萸白袍悄然蜿蜒至明暗交界线,他只露出半张脸。孔巍下意识走近,看见那双脸上被涂抹上细腻水润的素颜霜,应该是素颜霜,没有粉底液的着色感,只是提高了皮肤光泽亮度与质感,这古代技术还怪好?
“你看着不想出去,沈帆尽他们欺负你?”孔巍对着窗外扬扬头,双手环胸靠在红木柱子上。
岳彩侠先垂下眸,下唇有几分颤动:“他们对姚师姐不好,我们互相看不顺眼。”
懂,英雄救美寡不敌众。
“颍川有何事?”
他应当是有点耻于让孔巍这个形似长姐的人看见自己敷粉,在暗处又磨蹭几秒,看了眼铜镜才拿起桌上的鼗挂在腰间,抄起自己那把惜花剑与她一并往外走:“一月前,陈府祖宅后的宗祠被天雷烧得一干二净,陈氏家主欲再修缮,可每每有人踏入宗祠时便会听见鬼哭,且接二连三有长辈在祭祀时惨死。”
“惨死?”
“不太好拼。”
?
孔巍原以为这个不太好拼是一种幽默的玩笑,到现场一看后觉得这玩笑不似人间,有点少数群体。
六具尸体齐齐摆在宗祠外的石子地上,先遣来的弟子对尸体封了符,此时此刻的模样与死时别无二致。她蹲在地上掀开裹尸布后立刻又盖了回去,心道一声罪过,着实是不好拼,几位尸骨被类似野兽锯齿或者钝刀攻击过,伤口呈现不规则的分裂挤压,黑血凝固,骨肉枯竭灰败,味道也令人作呕。
在她们身侧站立一位本派弟子,身着素衣标准又板正,手臂和腿在看见姮山掀开裹尸布后抖个没完,头一歪嘴一张哇啦里哇啦地吐了一地,这原是有点丢人的,不过此刻边上只有姮山淑女与正则君二位长辈,其余的陈氏亲眷吐得更惨烈。
那名弟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往下巴嘴上抹一把,转过身依旧是仙风道骨正玄子弟,对着正则君岳彩侠行了个晚辈礼干干巴巴解释道:“师叔,淑......师妹?”
孔巍默认下了这个师妹的职称对他微笑示意,仔细想来她还是头一回在群体里当小辈,现世里她好像有对双胞胎妹妹,后来又是正玄派的大师姐,这一声师妹听来也有趣,就是不知道面前那位小道友师从何人,正玄派上一辈儿的人可都没她谱子大,不会是姚悠鸣那群徒弟回家没回全吧?
“许久不见,晨蘅。”岳彩侠对他点点头。
“师叔,这宗祠我们前几天看过,这六位前辈都是上完香后没一天就走的,但是......”晨蘅小兄弟说话时略避开了厅里的几位亲眷长辈,“陈氏老一辈都说是山神发威引了天雷,但陈氏傍的这崖子山钟灵毓秀,莲海心境里看方圆十里都干净着,只有那个出了问题。”
晨蘅说着说着神乎其神对宗祠台面上摆着的一众帝爷金雕像扬扬头,一颗脑袋着重偏向了右侧的牛首神女像。
卖的哪门子关子,谁这么教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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