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仪微微一怔,伸手接过。
詹信提壶,也为他自己倒满一杯。
他握着手中茶杯,展臂与黎元仪手中茶杯轻碰一声,仰面一饮而尽。
“以茶代酒,臣誓死追随殿下,必当如殿下所想,办成此事!”
*
十日后,宫中御书房内。
少帝展开固临验明詹信裁军数额的军报,匆匆扫过一眼,很是满意地点头:
“差事办得不错!呵,任他詹信一时风头无二,一纸令下,他也不得不按朕说的办!”
太后坐于垂帘之后,眯眼看向跪在殿内的固临:“詹信竟真舍得裁去九千人...那他帐下剩的这六千余众是否战力出众?”
固临因前次差事办得不好,唯恐这次也惹怒太后,只低头扬声作答:
“太后娘娘放心,臣验兵时故意细细观察过,詹信帐下士兵对练不过片刻便开始偷懒,想必只是些战力普通的平庸之辈,不足为惧。”
闻言,太后和少帝彻底放心。
太后扶着侍立于一旁的玉楼手臂站起身,瞥一眼正从桌案上果盘里拈葡萄吃的少帝。
“既如此哀家便也放下心来,这便回宫静养去了。”
说完,太后头也不回地扶着玉楼的手出了殿。
两人沿着笔直的回廊前行,身后一众宫人极有眼色地慢下步伐,留二人在前头独步缓行。
太后走了没多久额上便淌出汗来,玉楼一边从袖中抽帕替她拭汗,一边打扇为其面上遮阳。
太后喘了口气,索性在廊下坐定,歇歇脚。
她抬眼望向躬身打扇的玉楼,突然道:“方才殿中固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哀家瞧你似乎有想法,怎的,此事还有不妥之处?”
玉楼笑着替太后扇风,“秋阳似火,可也不比娘娘慧眼如炬。”
太后眯着眼也笑了,“说吧。”
“驸马不敢违抗圣旨,十日之内如期裁撤九千军士。
这九千之众的青壮骤然失了谋生的饭碗,军中却平静一片,无怨怼也无暴动之事。
奴是好奇,这些人不知会去往何处,是否依旧由驸马照拂?”
太后闻言微怔,静思片刻。
“你所言有理,哀家和陛下竟险些忽略过去。
是该派人查清,这九千之众的青壮丁去向何处。”
“娘娘英明!”
玉楼恭顺地俯身,眼尾微扬看向太后,太后看在眼里,情不自禁伸指在他眼尾弧处轻轻一点。
“回宫。”
*
军中难得的休沐日。
清晨,黎元仪和詹信一道用过早膳,雨莲适时奉上茶盏,“府上新到了一批雀舌茶,殿下和驸马尝尝。”
黎元仪端起茶盏,茶香入鼻,她突然想起,詹信也曾说起过此茶。
“驸马曾说擅烹此茶。”她抬眸看向对面同样在品茶的詹信,“今日可愿露一手给我尝尝?”
詹信闻言一怔,却立刻欣然应允。
“自然可以。只是,烹此茶最好选用山中寒泉。
臣知道城郊西山上有处活泉水质纯净、清冽可口,与此茶乃是绝配。
殿下稍等,臣这就上山取水回府,为殿下烹茶。”
说起城郊西山,黎元仪眼睛一亮,“听闻西山枫叶红得最早,赏之甚美。”
她飞快地随詹信一道起身。
“不如我们一道去罢?
登高取水,同赏红枫,岂不有趣!”
詹信见她跃跃欲试,心中已是万分愿意,可念及西山路况,还是出言提醒:“殿下,山路崎岖,马车恐怕行到半路便上不去了......”
“不碍事,不碍事!”黎元仪就差拍胸脯保证了,她一颗心已全然飞去西山赏枫,“既是赏景,全然坐车上山岂不辜负?”
詹信眼底闪过笑意,“那臣这便去备车。”
两人准备妥当,坐车一路往西山而去。到了半山腰上,果真如詹信事先所言,山道渐窄,马车再不便前行,只得停在原地。剩下的路要靠他们自己走了。
黎元仪撩开车帘,秋日山中清旷的风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不等詹信来扶便率先下车。
未料鞋底刚沾地,便踩上一丛石苔,脚顺势一滑,虽有惊无险没跌跤,却是实实在在扭了脚。
黎元仪疼得眉心一皱,眼角差点飞出泪来。
“殿下先别动。”詹信立刻单膝跪地,掌心托住她的足踝,轻轻按动关节,见关节无碍暂且放下心来。
“还好,只是扭了下脚筋,待回府用温油活络疏通一番,明日便能无碍。”
黎元仪心里暗恨自己出师未捷先把脚扭了,再望向远处蜿蜒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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