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雨莲的衣角消失在巷口,两人这才策马朝着京郊方向疾驰而去。
时辰尚早,马蹄踏过街道,一声声回响在空荡荡的街道。晨风吹开遮面的轻纱,自耳边呼啸而过,迎面而来的是泥土与青草混合的芬芳。
黎元仪久违地感受着飞驰的速度和剧烈的颠簸,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城门,她嘴角上扬,笑意渐深。
有多久了?她几乎忘了这自由与畅快的滋味。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沿着官道渐渐往林茵小道深处而去。
未料,天公不作美,约莫一柱香后,两人纵马奔腾正值兴起之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随着一道强光闪过天际劈开云层,霎时间暴雨如注。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打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看不清路。黎元仪虽有帷帽遮挡,不敌此刻扑面而来的狂风骤雨,登时有些狼狈。
见状,詹信急忙策马靠近黎元仪,“殿下,前面不远处有座庙,先去避雨!”
两人疾驰向前,果真,雨幕中静静伫立着一座破旧的月老庙。
庙檐残破,漏下的雨丝如注,却好歹得片瓦遮头,稍减狼狈。两人在木柱前拴好马匹,黎元仪摘了帷帽,从袖中抽出条干帕子擦去一头一脸的雨水。
詹信湿得比她还厉害,却浑不在意,只拿袖子三两下抹干了脸。
瞧着雨势还要下好一会,两人索性步入庙内查探。
想来是这里地处偏僻的缘故,这间庙年久失修,处处透着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酸腐之味。正中央高立的月老神像彩漆剥落,露出木胎上斑驳而久远的纹路。原本该放置香炉和供奉的盘子的位置空空如也。环顾四周,庙中只余几张残破飘荡的蜘蛛网,和角落里破旧不堪堆着的一叠粗麻蒲团。
黎元仪用帕子擦了擦门槛前的石砖,“这里怕是荒废许久,还是坐这儿......”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串“吱吱吱”的声音,蒲团下的干草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黎元仪纳闷,低头往脚下一看,登时头皮发麻、寒毛倒竖,险些撅过去。
青天白日的,竟是一只肥硕的老鼠带着另一只小鼠从她脚边窜过!!!
黎元仪瞪大眼睛,一下子惊叫出声,那两只老鼠也吓了一跳,竟慌不择路地往她裙底里钻。
见状,黎元仪吓得彻底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猛地跳脚起来,像只兔子一样灵活地窜上去。这一跳用了她所有能挣扎出来的力气。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了她的腰,黎元仪能感受到温热的手掌飞快地收紧,却又在稳住她身形之后迅速松开半寸。
庙外轰隆的雨雷声不断,而黎元仪耳畔,却只余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她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愣住了。自己的两条胳膊紧紧环绕着詹信的脖子,指尖恰抵着他颈侧跳动的青筋。随着心跳,一下,又一下,轻柔触动。
一定是方才她蹦起来,詹信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黎元仪羞得满面通红,这个姿势,便是说她整个人在他怀中也不为过......
真是,丢死人了......
她立刻想从詹信身上下去,偏偏那两只老鼠像在跟她玩捉迷藏似的,“吱吱吱”地叫个不停,从一旁的干草堆里又是钻进又是钻出的。
黎元仪头皮发麻,腿脚也跟着不听使唤。现在下地,那简直是要她半条命!
她认命地闭上眼,把心一横。索性脸也丢了,不差多这一时半会!
她矜持地稍稍松了松围绕詹信脖子的两条胳膊,转而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想起匆忙间用的那点早膳,他托着自己应该不会觉得自己很重.....
黎元仪胡思乱想间扬起半张脸,詹信正好垂下头去看她,一瞬间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脸贴得太近,黎元仪连詹信眼眸中映出的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心口一跳,一瞬间竟连呼吸都忘了个干净。
黎元仪这才发现,詹信的脸看起来红黑红黑的,这个诡异的颜色一路蔓延进脖子根......
詹信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还是她太重了......
她抬眸,目光偷偷往上探去,视线却不经意间凝在他的唇间。
那两瓣形状分明的唇此刻正微微绷紧,抿出一道极淡的粉白。
怎么之前都没留意过,原来詹信的嘴巴也生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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