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使见了黎元仪,脸色苍白如纸,立刻跪倒在地。
“你们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里,竟敢躲在这里暗中议论驸马!言状粗鄙,合该重罚!”
两位女使闻言,抖着身子立刻哭天抢地地嚎道:“公主恕罪!奴婢知错,求公主饶命!”
“恕罪?”黎元仪更生气了,“驸马是本宫拜过天地的夫君,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如此放肆,污言秽语中伤于他,竟还有脸来求宽恕?”
她的声音在花园中回荡,原本跪着的两个女使吓得连忙伏地,却不敢再求宽恕了。
路过的一些仆从也纷纷停住脚步低下头,不敢出声。
“殿下,臣不在乎旁人说什么的。”詹信起身站于她的身侧,“殿下切不要为这些小事动怒伤身。”
黎元仪侧首看向他,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中透出温柔与哀伤之色,她怒气消去了一些,却依然很坚定。
“你的事怎么会是小事?你是本宫的驸马,那就是本宫的人,谁敢轻慢非议于你,便是轻慢非议于本宫。公主府虽小,却也容不得沙子。”
黎元仪缓步走下望月亭,“雨莲,告诉管事,罚这两个嚼舌根的各打二十大板,即刻发落出府,本宫不想再见到她们。从此以后,府上若还有人胆敢非议主子,一律照此严惩不贷!”
话音落下,黎元仪懒得再听这两位女使的喊冤求饶,伸手拉了身侧的詹信,扭头便走。
她闷着气,一声不响地走了很久,才突然惊觉自己拉着的人这一路也是一声不吭。
待她回头抬眸,詹信正眼中含笑盯着自己,她抓着他手腕的手指顿时像被烫到一样松开,心里的余火也不知不觉熄灭。
黎元仪有些尴尬,她朝四周东张西望一番,发现她方才一路往前都没怎么留意路就走到了府邸的西侧。
这里较为空旷,除了马厩便是留出的跑马场地。
从方才的状态中冷却下来,黎元仪脸上写满了尴尬二字,偏偏雨莲此时也不在,她望着马厩里那匹额间一抹白雪的枣红马,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它叫飞雪。”
话音刚落,马儿便似听懂唤它名字一般,上前几步,打了个响鼻,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
黎元仪被逗笑了,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她伸手慢慢抚摸着飞雪柔顺的鬃毛,眼神逐渐柔和。
许是被鬃毛顺着指尖滑过的丝滑触感所染,黎元仪定定望着飞雪,片刻后轻声说道:“我六岁那年生辰时,父皇将飞雪送给了我。他说飞雪额间的这道白像极了我出生时天上飘落的大雪。”
黎元仪的眼神透过飞雪,凝结在它身后某一虚无处,浑然不觉自己已然陷入回忆。
詹信没有出声打断,只沉默地站在她身侧。
“它是父皇送我的第一匹马,也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个生辰礼。
那时,我胆子很小,飞雪很乖但我还是不敢上马,父皇把我抱上马鞍,我却说什么都不肯放开他的手。我求父皇不要让我一个人在马上,他却告诉我,飞雪还小,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他还告诉我,便是他不舍得,我也总有一天要学会独自面对独自承担。
我哭得厉害,父皇还是没忍心松手,就扶着我在跑马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终于有一天我适应,学会了骑马。”
黎元仪的声音带着梦幻的轻柔,她的目光仍凝结在那一处虚无,却仿佛回到了六岁那年的生辰日,回到了那一天的跑马场。
那里有稳稳扶着她的温暖掌心,也有始终如一围绕着她的鼓励和关爱。
“后来呢?”
詹信终于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也很轻很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不忍戳破脆弱泡沫的温柔。
“后来?”黎元仪嘴角扬起细小的弧度,她眼中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华彩。
“父皇又开始教我骑射,记得第一次射中靶心时,他特别高兴地把我举起来,他称赞我是大夏最勇敢的公主,他永远以我为荣......”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马厩棚顶缝隙投射在干草垛上的光斑晃眼地很,竟让人眼角湿润,生出想流泪的错觉。
詹信沉默片刻,“这些回忆,对殿下来说一定很珍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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