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身侧的床榻,连丁点余温都没留下。
昨夜种种恍如一梦,黎元仪立刻警醒地坐起身。
詹信去哪了?她睡得太熟竟浑然不知他什么时候起身离去。
水晶帘微动,雨莲端着铜盆进来,“奴婢估摸着殿下该醒了,再晚怕是要误了进宫请安的吉时。”
黎元仪指了指身侧的空被褥,“驸马他人呢?”
雨莲抿嘴笑道,“殿下成了婚后就是不一样,怎么一醒来就寻驸马呀!驸马爷啊,他天不亮就起来了,在院中又是练剑又是打拳的,起码练了一个半时辰呢,出了好一身汗,方才练完就往净房收拾自己去了。”
黎元仪闻言松了口气,也不知怎的,脑海里浮现起昨夜拔步床上两人演出来的荒唐戏,一下子脸上又烫起来。
“殿下怎么脸这样红呢?”雨莲惊讶道,“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才不是呢!”黎元仪抓起绣枕作势要砸,“崔女官还在府上吗?”
雨莲笑嘻嘻地躲过,“她呀早走了,说起来,昨晚她还真守了一夜,还不许我们任何人靠近,一直等清早驸马出了这内室,她才离府回宫去了。”
黎元仪点头没再说什么,左右这崔女官朝太后说不出她什么好话来,她也懒得猜了。
待她对着铜镜梳妆完毕,正打算前去用早膳,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黎元仪望出去,原是母后身边的林公公又来了府上。想来,是被派来接他们进宫请安。
“雨莲,去把驸马寻来,和本宫一齐回宫向太后请安。”
“殿下不必费心。”
林公公眼角眯出条缝,悠悠道:“太后娘娘近来身子不适,今早起来更是不爽利得很,是以特命老奴来传话,按例该让公主与驸马进宫请安拜见的,可太后娘娘怕过了病气给新人,因此这礼数就免了。”
黎元仪心道太后今日称病不见,直接免了他们婚后第一次入宫请安的礼节,无非还是在嫌驸马出身低微。
罢了,待日子久了,也许有一天太后和陛下会接受这一世她的选择。
压下心头的情绪,黎元仪关切道:“可有请太医细瞧了?”
“自然是有的,还请殿下放心。”
“那你记得替本宫谢过母后的关怀体恤。待她凤体安康时,本宫再与驸马进宫请安。”
林公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是,太后娘娘还提起,驸马既已领了军职,待几日后休沐结束,便该前往京郊大营走马上任了。”
待林公公走远,黎元仪也没了用早膳的兴致,她正要开口吩咐人撤了餐食,就见詹信急匆匆而来,他方才沐浴,想必是得知宫中来人就立刻赶来了,发梢还湿着。
“母后身子不适,已派人来免了今日的请安。”黎元仪淡淡道,眼见詹信低下头去,想必是在猜测太后因不喜他而免了循例该有的请安。
她忍不住开口,“用过早膳了吗?”
詹信摇摇头,“没有。”
黎元仪轻笑一声,“那陪我一起用点。”
雕花窗棂漏进几缕阳光,将青玉碗中的甜豆粥照得晶莹剔透。黎元仪舀起一勺,余光瞥见詹信第三次将筷子伸向那碟苦瓜。
他不日就要去军中受训,风吹日晒且不说,万事开头难,还不知要受多少明里暗里的搓磨。
只吃苦瓜,怎么扛得过去?
黎元仪咽下一口甜豆粥,只装作不经意想起,“对了,方才林公公提及,母后要你大婚休沐后即去京郊大营上任。
军中校练多辛苦历练,从今日起,每次用膳你便一定要记得,这第一要义就是要多多吃肉。把体力精力养好了,万事都不难办的。”
说罢,黎元仪朝身边的雨莲飞了个眼色,雨莲立刻心领神会地接收。
下一秒,一大筷的熏鸭肉丝就进了詹信面前碗里。
詹信垂眸,盯着筷子上的那片苦瓜,声音依旧低低的。
“臣不怕辛苦,就怕...公主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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