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舟说话模棱两可,叫人难以分辨他言语中哪句真哪句假,重点是什么。
他勾起嘴角,伸出食指轻轻戳在她的眉心,看似无心,实则发自肺腑地说道:“算你走运,有几分像她,我如今对你好些,也盼着旁人能对她好些。”
“像她…”,她将这两个字在心中反复念着,她没想到陆砚舟竟然真的还记得自己,仅仅数面之缘,他就记住了她的眼睛,且一直将当年的恩情记在心里。
顾初禾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蔓延至耳根,连耳尖都微微发烫。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那只玉哨。
而陆砚舟似乎真的困乏了,对话还没结束,就靠在车上睡着了。马车一路颠簸他都没醒,直到行至侯府大门,他才伸个懒腰跳下马车。
刚进门,管家就说白忱回来了,正在书房等候。
顾初禾在侯府待了几天都没见到过白忱,她也疑惑过为何他一次面都没露。
直到昨日午后,在花园偶闻两名侍女闲聊,她才得知原来陆砚舟的母亲去了天福寺清修,是白忱一路护送的。
书房内
陆砚舟刚一跨进门槛,白忱便转身行礼。
“禀侯爷,属下已将老夫人平安送达。”
“辛苦了。”,陆砚舟几步走到书案后坐下,又示意白忱随意些。
顾初禾小跑都没跟得上陆砚舟的步伐,等她到了书房门口,发现他们已经将门关上了,显然是有什么秘事不便被人听见。
她刚入府不久,自然不能做出异样的举动引人怀疑,尽管她很想扒墙脚偷听一会儿,但还是识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侯府分有东西两院和正堂,陆砚舟住东院,书房也在那边,日常处理公务,接待宾客都在东院。
老夫人原本也住东院,但她嫌上门来巴结的宾客太多,繁琐不说,还扰她清净,便搬到了西院居住。
如今她去了天福寺清修,屋子虽是空着的,却也每日都有人洒扫整理。
下人们在西院后头的一处小院落群居,说不上雕梁画栋,可每一间都修葺得极为齐整,窗明几净。
屋内床铺虽简单,却铺着崭新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显然,陆砚舟没有苛待下人的习惯,为人还算和善。
至于顾初禾,她刚被救回来的时候,就被安排在西院的一间客房内,穿过一条回廊便是陆老夫人的屋子,不近不远。
她原以为自己病愈后,陆砚舟就会命她挪去和其他小厮杂役一起居住,她还曾担心过自己和一群男人住在一块,会不会暴露女子身份。
可陆砚舟一直都没有提出让她挪窝,偌大的房间就她一个人住着,吃喝有人送进房里来,就连衣裳都有人收走清洗,洗净了再叠好送来。
这样的厚待,实在让她受宠若惊,也担心长此以往会引起旁人的反感,既然同为下人,为何她不用干活就能住得好,吃得香。
她脱了外裳,躺在榻上发呆,心想陆砚舟虽然没有认出自己,却仅凭一双眼睛就对自己这样好,当初真是没白救他。
正出神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伴随着几声叩门声,门外传来云翠的声音。
多年前陆老夫人还在宫里当差时,云翠就跟在她身边了。
后来新帝登基,感念乳母多年来的照料,封了陆老夫人诰命,又将云翠赐给她。
云翠原是宫女,需得满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如今得了恩赏,才十九岁就成了侯府的一等侍女,月钱和赏赐都是头名儿的,府中之人无不艳羡。
陆老夫人去天福寺之前,将云翠留下伺候陆砚舟,必然是存了私心的,她想儿子收了云翠做通房。
陆砚舟一直以来都对男女之事不甚在意,一心扑在打仗和朝堂上,为母之人岂不忧虑。
她便想着让云翠侍候在侧,二人鱼水之欢后,陆砚舟尝到了甜头,说不定就会生出娶妻之意。
云翠对老夫人的心思也是一清二楚的,她也盼着陆砚舟早日娶妻,再将她抬为妾室,若是再能生下个一儿半女,这辈子也就有指望了。
无奈,这些时日以来她软语逢迎,悉心照料着陆砚舟,可他像个木头似的无动于衷,别说与她调情逗笑,就是多看两眼都很吝啬。
云翠心中不平,认为顾初禾不过是个深山里捡回来的臭男人,凭什么病一好就能跟着侯爷出门会客,还一人独居这么好的客房。
云翠还趁着陆砚舟出门时偷偷打听过,得知她居住在城郊,姓郁,家中还有两个妹妹。
三妹年纪尚小,还不足十岁。
可二妹郁春琅却出落得亭亭玉立,且尚未婚配。
她愤懑不已,总怀疑顾初禾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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