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由土坯堆砌而成,因长期的风吹雨打,土坯变得干裂剥落。屋顶铺着的茅草稀疏且枯黄,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腐朽的房梁,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狂风卷走。
门是用几块参差不齐的木板勉强拼凑而成,窗户更是寒酸,仅用一块破破烂烂的布随意遮挡着,此刻,那布被风轻轻一吹,便飘飘悠悠地晃动起来。
“喏,就是这样了,这儿就是我家。”,郁春琅的表情逐渐尴尬局促,越看越觉得自家房屋拿不出手。
顾初禾则指尖轻触她的臂膀,眼神中透露出温柔,“我从前住过的地方,连道门都没有,一到寒冬我就要担心会不会被冻死,这里已经很好了,你好心收留我们姐妹,我只觉得感激。”
听她这样说,郁春琅总算松了口气,笑了出来。
推开门,顾初禾拉着妹妹的手,跟着郁春琅走进屋子内部。
屋内的光线极其昏暗,微弱的光线照在正中摆着一张破旧不堪的木桌上。四条桌腿长短不一,桌面倾斜,一只缺了口的粗瓷碗摇摇欲坠。
进了大门往右,是郁春琅父亲的卧室。
墙角处,一张木床上面铺着的被褥破旧且单薄,补丁摞着补丁,颜色也早已分辨不清。
郁老伯躺在床上一个劲喊疼,翻个身都不能自主。
郁春琅赶忙跑过去给卧榻的父亲喂水,并轻轻揉搓他的后背。
顾初禾的目光一一扫过屋内的每一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迈出脚步,鞋底与地面摩擦,扬起一阵灰尘,在这寂静又简陋的屋子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突兀 。
服侍父亲睡下后,郁春琅带着顾初禾姐妹来到大门左侧的两间卧房。
“这间是我睡的,隔壁这间空着,要不你们就睡这里。”,郁春琅随手拿起一块破布掸了掸床板,又弯腰擦干净两个板凳递给顾初禾姐妹。
顾初禾将妹妹抱在腿上坐下,与郁春琅面对面。
许是猜到了她想问什么,郁春琅先一步开口说起自家的遭遇。
“三年前,我母亲去瑞国公府做活,从此就没再回来,至今生死不明。父亲曾带人去寻,却被家仆用木棍殴打,自那之后就瘫痪在床。”
“我接连十日去告官鸣冤,可狗官相互勾结,不仅不受理我的诉状,还威胁恐吓我。家里突然断了生计,如今只能靠着门口那几块菜地过活。”
此事闻者伤心,顾初禾亦是越听越气愤。
她抹了抹眼泪,站起身走到马车前捣腾了一阵,从车厢木板的底层掏出了一张银票。
“春琅,不瞒你说,我的父母也是为奸人利用所害,至今尸骨葬身何处都不知。今日闻听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从今往后,咱们结拜成姐妹,一起打拼养家。”
“你父亲卧病在床,这屋里尘土弥漫,更不利于养身体。”
顾初禾握着她的手,将银票放在她手心,满含真心说道:“这是一百两的银票,明日咱们去城中找几位好工匠,将这屋子从里到外修缮一下。再请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来,为郁老伯把个脉,正经吃几副药,或许身子很快就能好了。”
“不不不,这屋子我都住了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我请你们来我家住,可不是为了钱财。”
郁春琅拼命摇头,婉拒她的好意。
“春琅,我明白。”,顾初禾眼神坚定,握着她的双手越来越紧。
“不要再这么见外了,你要是信得过我,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寒屋茅舍下,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一见如故,都为对方曾经的遭遇感到惋惜。
惺惺相惜之情,是少女最纯真美好的模样。
郁春琅三年来遭受了多少冷眼,就连亲叔伯都与她家断绝了往来,家中揭不开锅时,没有一个远亲近邻伸手帮扶。
而顾初禾与她素未谋面,却如此慷慨仗义,这实在令她感动不已。
“好,结拜,从今往后我们生死相托,共进共退。”
明月高悬
二人在前院摆上香案,点燃香烛,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顾初禾将五指展开,举在耳侧立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我二人义结金兰,愿风雨与共,生死相依。此后姐妹同心,情谊永固,若违此誓,天地共诛。”
郁春琅郑重地跟着重复道:“对!若违此誓,天地共诸!”
两人转身相对,击掌为誓,发自内心地相视而笑。
顾长意不知道什么是结拜,只知道以后又多了个姐姐,人多热闹,她就开心。
她雀跃的欢笑鼓掌,扑进两位姐姐怀里。
顾长意吃饱喝足,早早就爬上床进入梦乡了。
夜幕低垂,顾初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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