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导致奶盖的生存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或许她才是家里面最先缴械投降的那个。
不过事实就是永远不会有如果,和陈嘉禾的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搬家前在别墅里的最后一顿早饭,周序咬着筷子尖一声不吭,只用怨气满满的眼神盯着对面的人,好像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
陈嘉禾慢条斯理地将嘴巴里的三明治咽下去,这才看着周序缓缓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标准笑容来:“姐姐怎么不吃?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你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叫我,我嫌……”恶心二字,被周思邈冷冷横过来的视线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你做的早饭,我吃不惯!”
一撂筷子,周序头也不回地牵起狗绳,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带奶盖出门遛弯了。别说是陈嘉禾的厨艺比不上专业厨师,就是真的有一桌子美味佳肴,她也一口都吃不下去。
周序带着奶盖去了平常他们最喜欢去的小花园,松开狗脖子上套着的牵引绳,看那一团白色小肉球在草坪上到处撒欢扑腾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挂不住了。
一滴又一滴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鼻子也酸酸的透不过气来。
就在她打算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路人好放声大哭的时候,一包全新的手帕纸被人递了过来:“奶盖有阿姨帮忙照顾呢,你要是想它,周五晚上放学就可以来找它玩啊。”
林彩璐是裴佑月的好闺蜜,两个人时常约着去逛街购物,哪次出门都会买一堆中看不中用的包包鞋子回来,曾几何时,周序只以为她们是可以同享福的“酒肉朋友”。
没想到是她看轻了长辈们之间的情谊,这样的紧要关头,恰恰是林阿姨帮了她这样大的一个忙。
“林阿姨,奶盖它……会不会忘了我?”
没看出来,周序这孩子人小,心事还挺多的。林彩璐好笑地替小姑娘将碎发别到耳后:“按照人类的寿命来算,奶盖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可不要小瞧狗的记忆力,它们的脑子或许比你还好使。”
“也是。如果我每周都去看它,它还能忘了我的话,那它可真是白和我混这么多年了。”
电话打来,是周思邈在催她回家了,周序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挂断电话,将牵引绳亲手交到了林彩璐的手中:“林阿姨您放心,我很快就会来接奶盖回家的。”
爸爸的公司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好转起来她不知道,但这些年靠着记录狗狗日常和狗狗吃播,她自己也零零散散攒了一笔钱。周序有在考虑,要不要单独租个一居室的小房子,等她安顿好后就把奶盖接回去。
但那都是后话了。她现在连他们要搬去的新家在哪儿都不清楚。
——
家具一概不留,连带着精装过的别墅全都以打包价卖给了别人,但即便这样,周思邈和裴佑月也还是叫了两辆货拉拉,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回。
光周序自己的东西,就足足占了将近一辆货车,望着整整齐齐码在车上的纸箱子,她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鼻头,好在爸爸没有丧心病狂到要把她的东西也一股脑地扔出去。
“给我吧。”搬运工人忙活了一圈,一扭头发现这家的小姑娘手上不知怎么又多了一个大家伙,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好心伸手要将东西接过去。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周序却是侧了侧身子,将怀里格外细长的木盒子抱得更紧。
搬运工人乐得轻松,转头就去搬地上其他早已打包好的纸箱:“小姑娘把路稍微给让让。”
闻言,周序抱着那时不时往下滑的木盒,面无表情地走到一边。如果不是紧紧攥着的两只拳头暴露了她此时起伏的心绪,别人还真会以为她改掉了大小姐脾气。
见状,陈嘉禾主动上前:“我帮你吧。”
少年的嗓音温润清朗,一如初见时的那样识趣有眼色,可是这会儿再听,却是怎么听怎么难受,像是在刻意夹着嗓子说话,一脸的阿谀奉承。
只要陈嘉禾一开口,周序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是不爽,更是打心底的厌恶。
“我连花钱雇来的工人都不肯用,怎么可能用你?”周序嘁了一声,懒得再理人索性背过身子去,“对自己有点数好吗?”
陈嘉禾掩去眸底晦暗不明的神色,也不说话,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工人师傅们把打包好的行李依次装车。
只是大小姐脾气可以收敛,却是不可能轻易改掉的。只过了不到五分钟,周序的耐心就彻底告罄,她斜了眼身边站得青松一样笔直的少年:“陈嘉禾,打个电话问问司机怎么还不来?”
“姐姐,这一次可是你主动找我说话的。”少年闻言,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早已抿直的唇线就在说这话时弯了起来。
他这好似带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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