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映出西南大营送来的军报,火漆印裂开细缝,像道横亘在眉心的疤,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拆开信笺的手指顿了顿,忽然听见祠堂方向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有力,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北狄使团改走阴山道,三日后抵京。"王逸尘的声音混着祠堂线香那清幽的气息缓缓飘进来,那香气萦绕在鼻尖,带着一丝神秘的味道。
他褪了染血的官服,鸦青色常服下摆还沾着御书房带出来的檀灰,摸上去有细微的颗粒感。"赐婚诏书被我截在枢密院。"
"你拿什么跟皇帝换的?"马芷瑶没转身,镜中映出他腰间玉珏晃动的弧度,玉珏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三个月。"玄铁令牌落上妆台,边角磕出清脆声响,仿佛是命运的钟声在敲响。"若能在北狄使团离京前重振马家声名,陛下允你以家主身份接掌西南军。"
寅时的梆子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惊飞檐角乌鸦,那乌鸦扑腾着翅膀,发出尖锐的叫声,消失在黑暗的夜空中。
马父将泛黄的地图铺在祠堂供桌上,烛火照亮西疆十七座烽火台,那微弱的火光在微风中摇曳,映照着马父那坚毅的脸庞。"永昌六年,你祖父带三百轻骑守住这里。"粗粝指腹划过龟裂的墨线,发出沙沙的声响。"先帝赐的丹书铁券,就是被他们污蔑成谋反证据的。"
"旧功抵不过新过。"马芷瑶用银簪挑开地图夹层,半枚虎符在烛光下泛青,那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明日早朝后,我要进宫面圣。"
马芷瑶离开祠堂,走在通往御书房的路上,她的心中不断回顾着刚刚与马父的对话,担忧着即将到来的面圣。
辰时的日头刚爬上宫墙,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温暖,马芷瑶已跪在御书房蟠龙纹地砖上,地砖冰冷而坚硬,透过膝盖传来阵阵寒意。
皇帝把玩着半枚虎符,目光扫过她额间未愈的鞭痕,那鞭痕刺痛着她的肌肤。"你可知刑部大牢里,还押着十二个指控马家通敌的人证?"
"通敌者不会烧毁自家粮仓。"她捧出焦黑的账簿残页,那残页粗糙而带着烟火的味道。"永昌二十四年腊月初七,马家祖宅三万石存粮,全填了北疆雪灾的窟窿。"
朱笔在奏折上悬了半刻,最终重重圈住"北狄"二字,那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格外清晰。
就在马芷瑶从御书房离开走向紫宸殿议事厅的过程中,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刚刚与皇帝对话的回顾,担忧着接下来在紫宸殿可能发生的事情。
紫宸殿议事厅的青铜鹤嘴炉腾起青烟,那青烟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香气。
王逸尘正将一叠军报拍在御史大夫面前。"胡大人可知,您去年参马家侵占民田的折子,用的是西戎细作伪造的地契?"羊皮卷抖开的刹那,血色指印压着异族图腾,那图腾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边军审讯俘虏的记录,要念给您听么?"
"够了。"皇帝揉着眉心打断争辩,目光落在马芷瑶发间那支素银簪——正是用丹书铁券熔铸的。
玉阶下突然传来铜器坠地的闷响,马家老仆扑跪在殿外,怀里紧搂的鎏金匣子震开锁扣,那鎏金匣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马氏先祖随太祖征战时得的金错刀,供奉祠堂六十年未敢擅动。"老人颤巍巍捧起匣中青铜短刀,刃面铭文在日照下泛起血锈,那血锈带着一丝陈旧的气息。"请陛下验看刀柄暗格。"
当那卷裹着蜜蜡的族谱在御案展开,霉斑也遮不住"永昌六年西疆大捷"的朱砂批注,那朱砂批注鲜艳而夺目。
皇帝指尖拂过"马镇北"三个字,忽然想起幼时被这名字吓退的夜啼。
酉时的宫灯次第亮起,灯光昏黄而温暖,马芷瑶在玄武门前拦住王逸尘。
他官服肩头渗着新血,袖口还沾着枢密院的火漆印,那血的腥味和火漆印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你拿什么逼胡御史吐口的?"她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他女婿在兵部倒卖军械的证据。"王逸尘将染血的帕子塞进袖袋,忽然握住她发冷的指尖,那指尖的冰冷触感让他心中一紧。"三日后北狄使团进宫,我要你站上含元殿的东侧石阶。"
更鼓敲过三响时,声音沉闷而悠长,马府后院的地窖传出撬动青砖的响动,那青砖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马芷瑶望着老仆挖出的檀木箱,突然轻笑出声。
箱内二十八个铜铃铛用红绳串成阵,正是原主记忆里"慈祥叔父"教她玩的占卜玩具——每个铃舌都刻着西戎文字,那文字在月光下显得神秘而诡异。
"该给御史台送份回礼了。"她扯断红绳,铜铃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蓝,那蓝光仿佛带着一丝不祥的气息。
就在马芷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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