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着晴蓝色锦袍的人站在门口,一个戴着半边黑金面具,一个戴着半边白金面具,活脱脱一对行走在人间的黑白无常。
乔濯枝淡淡瞥了一眼笑眯眯的乔渚,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两人就静静等着厉承灡走到面前。
“又见面了,厉大人。”乔渚很熟络地打起了招呼。
他很爱笑,眼睛总是会眯成一条线,看上去就像是闭着的,不过究竟能不能看见,没有人知道。
当然,这与他修炼的瞳术有关,他的这双眼睛,比鹤也还需要用心保养,而当他完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的对手将无路可逃。
“又添麻烦了。”厉承灡笑了笑,低头致意。
乔渚看着厉承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笑着看着他。
没错,乔渚不光“眼瞎”,还耳背得严重。
这一点,令身为搭档的乔濯枝十分头痛,他已经开始后悔,今天就应该自己过来,而不是带着乔渚一起。
乔濯枝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子一侧,说道:“厉大人,里面请。”
“嗯。”
“诶?不多聊一会儿嘛?这就走了?”乔渚很是失望的样子。
“大人不用理他,他比以前更聋了。”乔濯枝指了指左边的耳朵,往前走去。
“你说啥?”乔渚喊了一句,两步便跟了上来,又笑着说道,“我左耳朵确实比右耳朵好使。”
“白痴,少说点话吧!啊……我忘了,骂你你也听不见。”
乔濯枝扶着面具闭上眼睛,厉承灡则无奈地笑了笑。
刑堂很大,厉承灡来过多次,已经轻车熟路了,就算不用乔濯枝和乔渚带路,他闭着眼睛也能走到。
褪去衣物,厉承灡背上的鞭痕触目惊心,且颜色深浅不一,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它们天生就长在他背上的错觉。
乔渚抱着厉承灡的衣物,乖巧地站在一旁,乔濯枝则取下腰间的抬首,用灵力将其控制在了合适的长度。
“厉大人,要开始了哦。”乔渚提醒道。
厉承灡点了下头,闭眼将灵力散去,背上的鞭痕更加明显了。
乔濯枝面无表情地甩出长鞭,一放一扬,清脆利落,抽打的声音回荡在刑堂内外,将梧桐树上停息的鸟儿都惊走了。
厉承灡的头上很快就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二十鞭照例打完,接下来便是泼盐水。
乔濯枝将抬首缠在手上,拎起一旁的水桶朝厉承灡身上浇去,奇怪的是,厉承灡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诧异的神情。
背上并没有传来钻心的刺激感,反而在冰水的作用下,获得了短暂的镇痛效果。
“厉大人,我们都是听命办事,您且受着,莫要怪罪。”乔渚轻轻踮了下脚,笑意更甚。
厉承灡神情一怔,低下了头,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容。
“多嘴。”乔濯枝瞪了乔渚一眼,将木桶丢在了一旁。
“哎呀乔濯枝!你差点砸到我!”乔渚夸张地大喊大叫。
“你自己不长眼站到那里,怪谁?”乔濯枝白了他一眼。
“我一直都站在这里,明明就是你故意的。”乔渚不满道。
乔濯枝将鞭子一甩,看向乔渚:“哦?这回倒不聋了?”
谁知后者就满脸委屈地杵在那儿,没有一点想要答话的意思。
乔濯枝脸色一黑,他就知道和乔渚待久了会变傻,自己竟然还以为他不聋了。
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这一来一回,又给厉承灡拖出不少缓和的时间。
余下的二十鞭,抬手时气势汹汹,鞭鞭落下,却又声大力柔,精准地避开了前二十鞭的位置。
鞭刑结束,行刑者不得提供灵力治疗,但乔渚每次都偷偷将药附在衣裳内侧,这一点连乔濯枝都不知道。
当然,只是他自己这样想。
“多谢。”厉承灡整理好衣服后,再次低头致意。
“奉命行事,不必言谢。”乔濯枝将抬首收好,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我争取少麻烦你们。”厉承灡难得开了句玩笑。
“谈什么麻烦嘛,大人你……”乔渚还想多聊几句,被乔濯枝一把将面具拉了下去,正好挡上了嘴。
“大人不用理他。”乔濯枝俯身,依旧保持着“请”的姿势。
厉承灡冲乔渚点了下头,后者将面具扶正,不怒不恼,依旧笑眯眯地抿着嘴巴。
将厉承灡送出门,乔濯枝抬头望了眼天,叫道:“大人,请先留步。”
说罢,乔濯枝取了把伞出来。
厉承灡微微一笑,道:“不必了,这雨怕是还有些时候。”
乔濯枝也不过多言语,将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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