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琬那女人眼下是有苦不能说,呵,你要的都给了,还待如何。陛下如今待她也渐渐淡了,往后再添新人,陛下只怕早将她抛诸脑后。
虽推迟了两月,她也封妃,还是四妃之一,区区丽妃,怎可与她比肩。
待日后皇儿大了,有陛下的看顾,即便够不上那个位置,她的日子也绝对比易琬好。
畅快地吐出这些日子以来郁结在胸中的浊气,万黎朝宫人招手。
故意加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未跨进房门便响起一声气恼的童音。“母妃,明日我不去国子监。”
万黎稍稍坐直身子,锋利的眼神转为柔和,她慈爱地朝快步走近的司徒弘招手,将他揽到怀中。“是谁惹我的皇儿生气?母妃罚他。可不兴赌气不进学,仔细被你父皇叫去问话。”
司徒弘年龄渐长,不耐再被母妃抱着,他扭动身体从母妃怀中挣脱,犟着性子立在一旁,带着哭腔继续赌气。“让父皇责罚吧,反正父皇也不疼我了。”
万黎收敛笑容,盯着儿子看一阵,司徒弘的视线始终盯着地面,她突然又笑了。伸手一点儿子的额头,笑道。“既是如此,索性禀明你父皇,往后都不用去国子监了。”
“那怎么行,岂不是更被五哥他们笑话。”司徒弘看向他母妃的神情带着焦虑与不满。
“原来皇儿还想去,那便不要任性。”万黎松开握着司徒弘的手,为他整理衣服,柔声道。
司徒弘却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皱起小脸。“那个人一来,我又要被五哥他们嘲笑了。母妃,你让他别来国子监,我不想看到他。”
两月前,自从序齿从七皇子硬生生变为八皇子,司徒弘没有一日真正开心过。虽说变更序齿的不是他一个皇子,但他觉得真正受到屈辱的只有自己,他正是被取代的那个。
尤其是在装病又被母妃劝去国子监后,五哥他们故意叫错又纠正自己的排序,司徒弘简直无法忍受,若非从小跟着他的内监死命抱住他,他肯定一拳打上去。
而明日,最令他厌恶的人要来国子监上学,这让司徒弘如何能忍。想到又有被兄弟们嘲笑,他的眼眶渐渐转红。
“弘儿,他去国子监是陛下的决定,谁都无法改变。”万黎眼神微暗。“你且记住,你父王最宠爱的是你,不要为了其他人或事破坏你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福阳宫偏殿,受领了丽妃训话的徐灵在为司徒焱收拾明日要用的文房四宝。
司徒焱终于可以正经上学了,他也可以跟着旁听,难得想起自己身份的徐灵心情颇佳,嘴上便唠叨了几句。
“明日去国子监要专心学习,可不要与你那些小兄弟们起冲突。”徐灵瞄了眼司徒焱,手中动作不停,又不放心地多备一只毛笔放进篮子里。“前十几年没在一起呆过,若是他们一时为难你,能躲就躲,不能躲也不要露怯,他们是皇子你也是,他们不敢太过分的。”
司徒焱沉默地盯着徐灵忙前忙后,他觉得徐灵很开心,但却不知为何。国子监有那么好吗?
见司徒焱心不在焉地答应,徐灵也不知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翌日一早,天空待亮未亮之时,徐灵和司徒焱先后醒来。各自穿好衣服,洗漱过后胡乱塞些点心,两人快步离开房间。
正殿轻悄悄的,丽妃还未醒,司徒焱在门口请过安后领着徐灵出门。
去国子监的路前一日徐灵已熟悉过,雾蒙蒙的清晨倒也未形成多大的阻碍,卯中两人顺利地来到国子监中门外。
“你是七弟吧。”两人刚跨进门槛,一道温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徐灵回头,一位身后跟着内监,腰间系着白玉的少年朝同样转身的司徒焱友好一笑。
司徒焱的目光在对方身上一番打量,后者也不恼,神情依旧温和。“我是你四哥。”
司徒焱这才微微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司徒焱的态度算的上无礼了,司徒莘却仍不以为意,几步上前,携着司徒焱往国子监内走。
“七弟可备了点心?第一堂先生会上到辰中,若不备些点心可支撑不住。我像七弟你这么大时常饿得心慌。”司徒莘目光转向这位七弟,对方却似乎没听到他的话,沉默地往前走。
这不是得罪人吗?这位四皇子是第一个对司徒焱释放善意的人,徐灵对他的印象也不错,悄悄侧身拉了拉司徒焱的衣角。可不兴沉默是金。
“没有。”司徒焱回忆昨晚徐灵收拾的场景,淡淡道。
徐灵的小动作司徒莘看在眼里。“喜贵,将我的点心分一半给七弟。”
“谢殿下。”徐灵替难开金口的司徒焱道谢,感慨四皇子是个好哥哥。
“四哥这是和谁一起?哟,莫不是我那素未谋面的七弟?”一道公鸭嗓从广业堂传来,少年清俊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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