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内为主厨打下手的小内侍也能靠近灶台暖暖手,只苦了徐灵他们这些要在雪日四处奔走给各宫送膳的内监们,还没踏出御膳房的大门,鞋面已浸湿。
郭呤是南方人,只在书本、电视、手机中看到过雪,狗的身躯比人耐寒,但当脚掌在洁白松软的雪地上印下第一个梅花印时,寒意直窜向她的天灵盖。
目送徐灵冻得缩紧身体离开,郭呤趁膳房忙碌窜进寝室,甩去落在身上的雪水,钻进被子卷缩起身体。
被子里暖烘烘的,郭呤迷迷糊糊睡着,醒来时天已黑沉,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快进来,我的脚冻麻了。”
“不知这雪几时休,日日穿着浸湿的布鞋,脚早晚得冻烂。”
“不会吧,那岂不是要残了。”
“别听他吓唬人,御药院有药膏,抹上能止冻。”
“御药院的膏药,那是我们能用的吗?”
“阿灵,你和王内监交好,不如问他借来一用。”
“阿灵?”
被声音惊醒,徐灵迷茫地看向同伴。
“你和王内监交好,他是尚膳监面前的红人,定是有去冻的药膏,你问他借来,我们也跟着沾光。”
徐灵面露难色,从王福那借一盒不难,王福也确实有,但这么些人,总不能将空盒还回去。
“都城落雪少说也得一月,不如我们凑些银钱求王内监买一盒,也好过干熬着。”徐灵迟迟没有回应,一小内监想清缘由后提议。
其他小内监互相交换眼神,有不情愿想要再哄徐灵答应借,反正是徐灵开的口,与他们不相干。腰间被击了一肘,这才悻悻然住嘴。
“行,今日夜深了,明日我们凑够钱再拜托福哥帮忙换一盒。”徐灵闷闷不乐地解下外套,答应道。
小内监朝同伴挤眉弄眼,表达对徐灵的不满,另外三个小内监多少也露出不悦的神色,他们都决定凑钱买药膏,徐灵还要给脸色。
只另一个厚道些的小内监素知徐灵的为人,不觉得他会如此拿乔,或是今日受了何委屈?他正要开口,却被一道孩童特有的尖软的声音打断。
“阿灵,你被子里有东西在动。”几个小内监闻言果真看到通铺最内测的被褥中心鼓起一个包。
五个小内监你挨着我我靠着你挤成一团,有那胆小的就要出门喊人,却是双股战战动弹不得。
徐灵正为阿花不见踪影闷闷不乐,白日有差事顾不上它,但晚间阿花总会等着他投喂。今日却找不见阿花,正担忧着,也不知阿花会去哪?它肯定饿坏了。
瞥向床铺,深蓝的棉被下果然有个凸起,徐灵面色一喜,也顾不上解下一半的束带,几步上前掀开棉被,阿花睁着无辜的圆眼与他对视,他的脸上绽开了笑。
“是那只狗。”挤在门边的五个小内监看清被子里的东西,缓过气。
“出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胆大的小内监上前要驱赶郭呤。
他们都知道御膳房养了一只狗,其中有两三个兴起时还投喂过它,但它从不吃他们给的食物,日子长了他们对它也就失去兴趣。
“别,好哥哥,院子里天寒地冻,求各位哥哥让阿花留下吧,它很乖的。”徐灵拦在床铺和同伴之间,为他的阿花求情。
“它会弄脏被褥。”与徐灵相邻的小内监不愿意。
“我保证阿花不会乱跑,就呆在我被子里。”徐灵祈求地看向小内监。
小内监一时语塞,目光在徐灵和他身后的床铺上来回,提高音量道。“若它弄脏我的被褥,我定是要禀告尚膳监。”这算是答应了。
“阿花一定听话的,我保证。阿花,是不是?”紧绷的身体放松,徐灵侧身看向床上仰头的阿花。
嗯。郭呤勉强回应一声,收获徐灵的摸头和另五位小内监的惊奇。有好事的也想要摸一摸狗头,被郭呤灵活躲开,一时寝室内欢笑不断。
咚咚的敲门声让室内霎时安静。“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还不赶紧睡。”
“睡了睡了。”六人作鸟兽散,各自躺到自己的位置上。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安静的寝室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徐灵将阿花紧抱在怀中,汲取它的体温。
过了明路的郭呤也不再偷摸,大摇大摆地窝在床上目送徐灵他们寅时早起离开,听到一个小内监嘟囔自己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掀开的眼皮闭上,郭呤往被窝深处挪了挪,继续睡。
他的阿花成了整个寝室的阿花,但阿花还是只亲近他一个,这让徐灵很自得。
这日早早睡下,黑暗中临铺的小内监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阿灵,抱着阿花睡是不是很暖和?我冷得厉害,可以让我抱抱吗?”
一只冰冷的脚丫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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