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关心范子睿他们,“范子睿是你表弟,你将人下了诏狱没事吗?你要怎么处理?”
萧宇承嫌恶道:“他是齐王的表弟,可不是我的表弟。”
萧宇承生母乃当朝德妃,确实跟范子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算亲表弟。
“那这事闹大了,你会受牵连吗?到时候会不会还要处理我与韵姐姐?”
萧宇承原本带着怒意的冷峻有一瞬的皲裂,“……原来是忧心你自己。”
……
方才徐掌柜受伤后就已经叫了大夫,人就在天香楼,所以很快赶来了。
不等苏瑾棠绞尽脑汁辩解一番,萧宇承起身就走,到门口又折回身来,嘱咐道:“安心养伤,外面我会处理。”
大夫为她清理了伤口,敷了药,书晴带来了干净的衣服,又道着谢将大夫恭恭敬敬送出去。
苏瑾棠紧绷的弦松懈下来,任由自己在酒意下懒散昏沉起来,书晴来给她更换染了血的衣衫。
“韵姐姐呢?”
书晴一时欲言又止。
苏瑾棠顿感不好,又挣扎着撑起身来,焦急道:“她人呢?”
“姜姑娘被秦王殿下带走了。”
“什么?”苏瑾棠只觉筋疲力尽,心却又揪了起来,“带去哪了?”
不会下诏狱了吧?
书晴去扶她,怪自己多嘴,“小姐,姜姑娘其实交代了让我先别告诉您,让您先休息。”
“你既然说了,就一五一十告诉我。”
“姜姑娘当时跟我要了一件外袍,披上后就去找了秦王殿下,我离得远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依稀听得一句‘不能总让阿棠护着我’,因这句话姜姑娘吼得大声了些,后来姜姑娘来交代我好好照顾你,就跟着秦王殿下与禁军走了。当时走的时候姜姑娘并不是被禁军押着走的,秦王殿下还吩咐备了马车,应当……无碍吧?”
也是因此,书晴才没有马上来报。
苏瑾棠一时也不懂姜韵枝要干什么,只希望她做事别冲动。
“秦王没说什么?”
“殿下只说让您与徐掌柜一同在店内好好养伤,这两日不要出门。对了,殿下还留了几个人手在门口,只说是查封天香楼。”
名为查封,其实也算是护着他们吧。
苏瑾卸力往榻上仰躺而去,现在这局面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只后悔方才萧宇承在时没有跟他要个护她们周全的承诺,一面又想,他都把范子睿抓进诏狱了,总不至于再为难姜韵枝吧。
“书晴,你代我去看看徐掌柜,有什么情况都来报我。”
不知是那几碗酒,还是大夫给她开的药的缘故,哪怕思绪繁杂,没等书晴回来,苏瑾棠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
五日后,天香楼解封。
这些天在皇城人们津津乐道两件事:第一件事,卫国公嫡孙范子睿的婚事吹了;第二件事,开阳侯府的姚世子这辈子都不能再科考了。
苏瑾棠生生等了五日,只因天香楼被查封,他们不能出门半步。
好在萧宇承留的人手能将外面的消息一一带进来。
第一日只听到外面许多人在说,范子睿在天香楼闹事,被正在巡街的秦王殿下将人带走下了诏狱。
当晚范子睿在诏狱中受了刑,大喊冤屈,只说是被姚骏姚世子挑唆才动了心思,想见见千里寻夫的貌美韵娘,这事闹到了陛下那,可陛下向来不喜以权压人欺男霸女之事。
第二日,范子睿父亲礼部尚书与皇后双双求情,才将范子睿保了出来,其父因“教导无方”而被罚俸半年。
对于姚骏,陛下只说:且去唱戏罢。
短短五个字,彻底断送了姚世子这辈子的仕途,意为既然如此爱那戏曲话本,这辈子也不必科考了,专心唱戏就行。
据说范子睿回去后又被其父狠狠揍了一顿,几天都下不来床。
第三日,中书侍郎家千金裴婉清被长公主看中,去长公主府做了长史,转头便退了与范子睿的婚事。
同时,苏瑾棠终于收到了姜韵枝的消息,是她亲笔写的信,只说教坊事忙,准备宫内皇帝寿宴的节目,让她不必担心。
然而第五日一早,姜韵枝却没来看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养伤时闲来无事思虑过重的缘故,苏瑾棠总觉得心口闷得很。
“备马车!书晴,我们去教坊。”
天香楼解封,按姜韵枝的性子应该一早就来才对,除非教坊实在事忙。
但是没见着人总觉不安,苏瑾棠心想还不如自己跑一趟。
马车一路飞驰,教坊位于永宁城西北方,穿过热闹的长乐大街,马车走了半个时辰。
教坊内喑哑声不绝,书晴跑去问了守卫,却沉着脸小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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