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酒钱半价,但今日来的人不少,囫囵一算,竟然还有盈余。
徐掌柜感叹:“苏老板好计谋,若是十天半个月地请姜姑娘来一回,也是不错。”
苏瑾棠笑道:“今日是头一回的新鲜,才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若是天香楼时不时地半价,岂不是砸了招牌。”
要是时不时地降价,有些人平时怕是就不来了,只等降价再来,更加赚不到钱。
有钱人也不是冤大头,专挑贵的买。
他们要的是更多人来,而不是给原本就会来的人优惠。
而且姜韵枝靠今日抬了身价,今后可以再来,却不能常来。
“今日天香楼如此盛况,怎的不叫我?”
萧宇承摇着折扇踏进大堂,好一个遗世独立翩翩公子。
苏瑾棠瞥徐掌柜,轻声道:“您没告知殿下吗?”
徐掌柜抖了抖胡须:“你也没说吗?”
两人不由讪讪,徐掌柜念着自己年长,没有将苏瑾棠推出来的道理,于是上前道:“殿下,是我们的疏忽……”
“徐叔不必自责,今日的账理完便早些歇着,苏老板年轻有为,当挑大梁才是。”
得,这是要向她问责。
“殿下,账已理完了,今日的进账,刨去这些天着人散步消息,以及今日食材酒水的本,还有盈余,您瞧瞧。”
苏瑾棠:你看,给你赚钱了,就别拎着点小事不放。
萧宇承朝上前欲言的徐掌柜摆摆手,止了他的话头,拿过了苏瑾棠手中的账本往上走,“账本的事我不懂,苏老板与我详细说说吧。”
苏瑾棠不由得在心中暗骂:毫无人性的周扒皮,酒楼早已打烊,且夜已深,竟还不放她去休息。
但是不得不跟上。
这人腿长,苏瑾棠小跑着才勉强跟着到了三楼。
三楼寻常人来不了,上了二楼后,多数都被侍女引去早已订好的雅间,只少数显赫权贵才能走这隐蔽的隔间上三楼。
苏瑾棠还是头一回上来。
朱漆木梯盘旋至顶,三楼门楣上悬着块整玉雕的"鹤云阁"牌匾。
推门瞬间沉香暗涌,金丝楠木浮雕的《千里江山图》照壁前立着半人高的汝窑天青瓷瓶,釉面流转着窗外透进的凉凉月色。
每个雅间门前都垂着整幅苏绣门帘。
萧宇承推帘进去,苏瑾棠屏着呼吸暗叹一句奢华。
“进来。”
来不及细看,苏瑾棠跟着进了雅间。
萧宇承进来后推开了窗,窗外偏西侧可瞧见巍峨的皇宫。
因着地势高,还能依稀瞧见皇宫外墙内宫道上点点移动的小人,至于再往前的宫殿却是看不真切了。
苏瑾棠瞄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殿下当真要我为你讲解账本吗?”
萧宇承将账本朝桌上随手一扔,望着窗外道:“过来。”
苏瑾棠不情不愿地挪过去,窗口吹来夜风习习,三楼属实好景致,居高临下可将大半永宁城览于眼底,可身边杵着这么一尊佛让她毫无赏景的兴致。
“你曾说要开一座最大的酒楼请我喝酒。”
苏瑾棠仿佛被闷头敲了一棍,突然间思绪纷来,这句话有印象。
那时她要从苏家老宅搬走,知晓她将家产全捐了之后,堂叔伯拿了她捆在祠堂要家法伺候。
但她内心却不惧,因为萧以心答应了她,会派兵护她,若她自己能安然从祖宅出来,便不露面,若她半个时辰还不出门就直接闯进来。
背上挨了两鞭后,终于一队人马冲进了苏家老宅。
她远远地看到带头之人黑巾蒙面,作江湖中人打扮,提着刀一路杀进来,将人都踢翻在地,威风凛凛,但好歹没将人一刀抹了。
几个堂叔伯不过是欺软怕硬的窝囊货,哪见过这种阵仗,早吓得跪地求饶。
那领头之人拎着她就甩上了马,背上的伤痛得她叫苦不迭,一路颠簸着出了宅子,苏瑾棠只来得及叫他将她收拾好的物什都带走,小气如她肯定是一点都不肯给堂叔伯留的。
后来其他人先行将东西都送去了她新置的一处小院,念着她的伤,他们骑着马慢慢走。
那时她忙着赞萧以心将军大义,捧这位大侠英勇,满口大话,其中一句大概就是“以后我必在越州开一间最大的酒楼,到时望您给萧将军带句话,来越州喝酒。”
那人嗤笑,“只请萧将军吗?”
苏瑾棠忙狗腿地奉承他,“当然大侠您也是,还有您的兄弟们,今日之英姿令我没齿难忘,到时候您肯定也是一代大将军,有空来越州时可要赏脸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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