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处红罗帐内,账外置着铜镂空开窗宫灯,宫灯内红烛跳跃,只能照亮周围一点,室内乌沉沉的,想来此时正是深夜。
而她身上的衣物也换过了,是上好的云绫锦,不是她这种行商之人配穿的。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按律法只能穿棉麻,不能着丝绸。
她为何会在这里?她像是一个物件,收拾妥当后摆放在此。
那冯阡也不知是谁的人,之前她从未与天香楼或者姓冯的有过交道,往天香楼推销茶叶也是顾万全安排人去办的。
在这永宁,她除了与王松算是有了过节,并无得罪任何人,且因初来乍到,处处与人为善,实在想不到谁会设套掳她。
短短一日,王松若要报复也做不到如此,且不说他还没能真正攀上贵人呢,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又是认义妹又是纳妾地要与她划清界限,若知道与她有纠葛,那贵人说不定先厌弃了他。
可先将其排除。
这屋子清新雅致又不失端庄,隔着罗帐依稀能看到连桌椅都是上好的楠木,自问她从未招惹任何有钱有势的人。
退一万步讲,有钱有势的人与她一个小小商女过不去作甚?
苏瑾棠试着起身,但身上着实无力,应当是迷药药效还未过,且时不时飘来丝丝甜腻的香,闻着让人浑身发热,越加懒怠。
也不知书晴在何处,她们一起来的天香楼,现在想来,那冯阡绕着弯子打听她的身家却不谈合作,本就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
几杯清酒下去她就开始昏昏沉沉,后来直接人事不省,她倒下去时书晴应当还在她身后,不知现下如何了。
正当苏瑾棠愁绪万千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苏瑾棠不由攥紧了衣袖,呼吸都放轻了。
只见进来一位身量颇高的男子,身着玄色右衽衫袍,手握烫金扇,像是位富贵公子哥儿,面容却看不真切。
“醒了?”嗓音如空谷幽涧,又自带威严。
感知如此敏锐吗?怎么知道她醒了?听到声响后她可一动都未动啊。
苏瑾棠见他只是坐在桌边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想应当不是什么采花大盗,暗暗稍微松了一口气,斟酌道:“不知这是哪里?我又为何在此处?”
对方不答,“苏老板在越州风生水起,为何来永宁呢?”
苏瑾棠放低了姿态:“永宁乃大周皇城,如今世道安稳,我来经商罢了,可是在何处得罪了公子?”
“得罪过,当如何?”
苏瑾棠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她哪里能得罪到这等贵人?
怕不是来敲诈勒索的?
“苏家家业不过尔尔,但若何处得罪了公子,愿倾力献万两白银,求您高抬贵手。”就当破财消灾了。
谁知对方嗤笑了一声,“苏老板不知道在生意场上讲究轻重缓急?如此急着出价未免落了下乘。再说,苏老板觉得自己只值一万两?”
这是要怎样啊?一万两还不够吗?三两银子就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像王松科考中了进士,当了七品官已觉得是人上人,一个月的俸禄不过四两。
“那公子觉得,我值多少呢?”
对方悠悠开口:“少说也得一千万两吧。”
苏瑾棠心想你真看得起我,不如把我宰了卖了呢,真说得出口啊,一千万两。
大周全国一年的税收不过千万两吧。
她只是有点小钱的商人,不是挖金矿的。
现在她也是回过味来了,对方只是在逗她玩。说了半天,也只是顺着她的话胡诌,半点消息也不肯透露。
“不知我的丫鬟书晴在何处?”
“不打算赎自己,改赎丫鬟了?”对方还是玩世不恭的浪荡样。
亏得这一副好嗓音,却是个纨绔子。
苏瑾棠也激起了几分气性,“她在何处!”
“放心,无碍。”这是唯一一句有用的话。
苏瑾棠心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应当不至于骗她。
“请苏老板来,确实有事相商,不过苏老板如此轻易就中了套,被绑了来我这,”对方言语中带了笑,“倒是没想到。”
这是在嘲笑她愚蠢。
苏瑾棠认了,她是没想到在这皇城中,晴空朗朗,还能出现随意掳人的事,且谈生意去的也是远近闻名的天香楼。
难不成这天香楼暗地里做的都是腌臜生意?
“是,我是没想到皇城司治下如此严纪守法的永宁城内,普通人竟不能出门行走。更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与我相商,需要将我置于这床榻上。”
说完苏瑾棠就后悔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态度应当软和些的。
“你是在骂皇城司尸位素餐,还是在骂我目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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