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解九幽引的方法。"她的声音比剑锋更冷，"否则——"
燕无咎突然狞笑，袖中射出一道血箭！谢沉舟的金针晚了一步，那道血光已没入云栖心口。
"栖儿！"
云栖踉跄后退，赤凰剑在地上划出深深沟壑。她清晰感觉到一股阴寒正在经脉中蔓延——是燕无咎的夺命血毒。一旦血毒进入心脉，再是神医也无力回天。
"哈哈哈..."燕无咎狂笑间趁机跃上屋檐，"云栖，你以为赢了？这血毒会慢慢蚕食你的内力，最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让你变成废人！"
谢沉舟扶住摇摇欲坠的云栖，金针瞬间封住她心脉大穴："别运功！"
云栖却推开他的手，赤凰剑再次燃起烈焰："追！"
"你疯了？这毒——"
"阿昭等不了！"云栖咳出一口黑血，"我必须...在她铸成大错前...带她回家..."
谢沉舟望着她倔强的背影，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十六岁的云栖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却执意要去找"杀害"父母的仇人。
"好。"他收起金针，与她并肩而立，"但这次，我陪你一起疯。"
追击的路上，他们在破庙救下被山匪洗劫的商队；
在渡口为染疫的船工施药；
在荒野中护着一队老弱妇孺穿越狼群出没的山道...
"为什么..."一个被救的老者颤抖着问，"你们要救我们？武林都说...云家姐妹..."
云栖正在给伤者包扎，闻言手指微顿："救人与身份何干？"
谢沉舟接过话头："她救人，是因为她是云栖。"他看向正在熬药的女子背影，"从来都是。"
夜深人静时，云栖独自坐在篝火旁。血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每次运功都像千万根针扎进经脉。她悄悄展开掌心——那里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血线。
"再有三天就能到燕家老巢。"谢沉舟的声音突然响起，递来一碗药，"喝了。"
药很苦，云栖却一饮而尽："沉舟，若我..."
"没有若是。"谢沉舟打断她，"当年在药王谷，你问过我为什么救你。"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腕间血线，"因为有些人，值得以命相护。"
燕家堡外，武林盟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云少主！"一位长老上前，"燕无咎罪证确凿，武林盟决议...请您暂代盟主之位！"
云栖怔住了。一个月前，他们还称她"妖女之姐"。她看向谢沉舟，想来是谢沉舟将燕无咎做的龌龊事传信武林中人。
"诸位..."她声音沙哑，"云栖只求两件事：一是还家妹清白，二是解天下血毒之患。盟主之位..."
"接了吧。"谢沉舟突然说，"唯有站在高处，你的赤凰才能照亮更多人。"
云栖望向远处的燕家堡。堡内不知还有多少被燕家控制的傀儡，多少中血毒的无辜者...就像她的阿昭。
"好。"她握紧赤凰剑，"但我有条件——第一，重查当年云天门惨案；第二，集天下名医共解血毒。"
当夜，赤凰剑在燕家堡前长鸣不止。云栖站在高处，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武林人士，忽然觉得讽刺。
"沉舟，你说他们是真的信我，还是...害怕我的赤凰剑？怕成为下一个燕家？"
谢沉舟正在为她施针压制血毒："不重要。"金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重要的是，你现在握着的剑，能护住多少该护的人。"
云栖望向远方。她知道，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她的阿昭也正握着冰魄剑。就像那时候，她总爱追在姐姐身后说："阿姐，等等我！"
"我会等你，阿昭..."云栖轻声呢喃，"就像你当年...等我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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