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雪地里，唇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云栖一把接住她，掌心触及她后背时，才惊觉她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得不像活人。
"阿昭！"云栖声音发颤，赤凰剑"咣当"一声掉在雪中。她迅速扯开沈昭的衣襟，只见她心口周围布满青紫色的经络，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蚕食她的生机——是长期取血的反噬。
云栖的手抖得厉害。她早该发现的......沈昭每月十五的"采夜露"，臂上那些针痕，还有她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疲惫......
"谢沉舟！"云栖厉声喝道，"救人！"
谢沉舟早已蹲下身，指尖搭在沈昭腕间，眉头越皱越紧："她体内气血两亏，又强行催动内力，加上......"他顿了顿，声音发沉，"她是不是长期服用''''雪魄丹''''？"
云栖一怔："那是什么？"
"以心头血为引，可解百毒。"谢沉舟沉声道，"但服用者会承受噬心之痛......"
云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掀开沈昭的衣袖——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痕间，有几处特别深的伤口，结痂后又反复裂开，狰狞可怖。
"......是给我的。"云栖声音沙哑，"每次我毒发，她端来的药里......"
那些所谓的"当归"，根本不是普通药材，而是沈昭用自己的血炼成的解药！
云栖眼眶发红，一把抱起沈昭："去药王谷！现在！"
药王谷的竹舍内，沈昭安静地躺在榻上，脸上近乎没有什么生气了。
云栖守在床边，手里攥着从沈昭怀中掉出的碧玉匣——匣中整整齐齐码着九片金箔，每片上都写着一个地名，连起来正是玄冰室的路线图。而最后一片金箔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姐姐的毒，需赤凰剑魄为引，我的血为药。取血九次，可根治。"
云栖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她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她喃喃道，"知道我是她姐姐，知道赤凰剑意在我体内......"
谢沉舟端着食盒进来，见状轻叹："云栖，好几天了你该用膳了。"
云栖猛地抬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
谢沉舟沉默片刻，忽然指向沈昭颈间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痕："沈昭的伤并不像你看见的那么简单。有经年累月的暗伤叠加，这次受伤太重压制不住才会昏迷"
云栖浑身发冷："那她......不！不会的！"
夜深人静时，沈昭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睡着的云栖。姐姐的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指，像是怕她消失一样。
沈昭轻轻抽出手，忍着剧痛坐起身。窗外，一道黑影悄然落下——
是燕离。
"你还敢来？"沈昭压低声音，眼神冰冷。
燕离翻窗而入，衣角还带着雪："我来送回冰魄剑。"
沈昭冷笑："剑鞘呢？"
燕离忽然逼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沈昭，你究竟在计划什么？"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沈昭却笑了："燕阁主这么关心我？"
燕离盯着她苍白的唇，忽然俯身——
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被一道赤红剑光逼退！
云栖持剑而立，眼中杀意凛然："滚出去。"
燕离后退两步，忽然笑了："云少主，你可知当年天下武林为何要围攻玄月？"
他抬手："因为你们母亲留下的秘密......"
"足以毁掉整个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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